他们中好些人都是寒门学子,便是家境殷实,也震惊于穆砚舟的手笔。

这时,有侍女到女宾这边儿递话:“穆公子出了彩头,说不管男宾女宾这边儿的任何比试,吟诗作对也好,书法作画也好,或是抚琴也好……但凡拔得头筹的,都有十两黄金的彩头。

他先拿了一百两黄金出来,回头若是不够,他会再补上。”

“另外,还有几位公子也出了彩头,但凡能夺魁的,彩头不止十两黄金!”

众女一听场面更热闹了,纷纷夸赞起穆砚舟来,有人问来递话的丫鬟:“男宾那边都有谁出了彩头?”

“分别都出了些啥?”

侍女笑着道:“因着彩头女宾这边儿也有份儿,他们就没拿随身物件出来,反倒都拿的现银。”

“贺公子出八百两,张公子出六百两……杨公子出五百两,乔公子出两百两,杜公子出一百八十两,徐公子出一百二十两……”

“对了,穆公子提议,每样比试的前三都能得彩头,这样才好玩儿!”

众人的情绪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大凉亭那边儿的侍女高声道:“五姑娘添五百两彩头!”

“乔二姑娘添二百两彩头,杜姑娘添一百两彩头,许姑娘添八十两彩头……”

喝彩声声响起。

这时,一道讨厌的声音传来:“方衙内添了多少彩头?”是讨厌的杨六娘,她身边跟着同样讨厌的舒春芳。

舒春芳刀子似的眼神往舒春华身上飞,但她已经被拖走了一次,这次可不敢再乱说话了。

杨六娘没听到方永璋的名字,才故意这么问的。

侍女道:“方衙内并没有添彩头!”

杨六娘故意大声道:“啊?方衙内没添啊?他不会是没钱了吧?”

“啧啧,方衙内什么时候变成铁公鸡了?”

“难道是钱都进了青楼?”

大家听了这话就一阵哄笑,笑话方永璋就是笑话舒春华,女眷们都看向舒春华,杨六娘就得意了。

她这次也学乖了,转而找方永璋的茬,这样既能让舒春华丢脸,又能往她心里扎刺儿!

“舒元娘,你是他的未婚妻,你去劝劝他啊!”

舒春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人,怎么就是不吃教训,记吃不记打呢?”

说完,她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走到杨六娘面前,朗声问她:“你怎么知道方衙内的钱都进了青楼?

你亲眼看见了?

难道你也去了青楼?

你去青楼是挣钱还是花钱?”

“你……”杨六娘哪儿受得住这话,她扬手就要打舒春华,却被舒春华一把抓住手腕,继续贴脸开大:“还是说我们清江县的青楼只是为方衙内一个人开的?

你爹没去过?

你哥哥没去过?

就你去过?”

“是不是方衙内去青楼花银子但就是不给你花,你记恨了,所以才把这事儿拿到外头来说?”

“啊啊啊……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气急了的杨六娘用另外一只手拔下手里的钗子就往舒春华脸上扎。

舒春华松手避开,她没了支撑扑到桌上,钗子扎进了桌上的果盘里,寒瓜被她扎透压碎,红彤彤的汁液四溅。

大家都吓着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尚若这下子扎到人身上,那……寒瓜的汁液就会变成鲜血……

杨六娘爬起来,赤红着双眼再度扑向舒春华。

舒春华故意站在栏杆儿边上。

她扑过来的时候舒春华一闪身,‘噗通……’杨六娘掉进了荷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