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五感在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听见聂常戎说话,继而听见他发怒,再然后便是猛烈的撞击声。
一下、两下、三下……
那砸击的频率仿佛与裴深的心跳共振,引得他神魂都在颤栗,裴深撑着地板,扶着一侧的床借力站起,是幻觉吗?不是吧。
裴深睁大眼睛盯着门,门不住地晃动,他却没有走过去的力气。抓握起床侧的折叠棍,裴深将它握紧,如果是幻觉,那他就…… 陡然间,受不住重击的房门被猛力撞开,门板向后撞在墙上又反弹回去,走廊的光随着那道缝隙射进来,来人逆光站着,裴深眼神失焦,三秒后才确认来人的面容,他腿一软,撑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裴深!” 聂常戎疾步跑去,跪在地上将人搂进怀里。
他半边身子撞得生疼,左臂失了力气,差点搂不住人。
“真是你啊。” 裴深把脸埋进聂常戎怀里,他闭着眼睛,想象自己变得无限小,这样聂常戎就能整个包裹住他,没有其他恶心的信息素味道,“我以为在做梦。”
聂常戎怔松两秒,他这才发现裴深状态不对,面色潮红浑身热汗,一个劲儿地往怀里扎。
他发 / 情了。
意识到这点的聂常戎猛地僵直,脑子里有根名为理智的弦 “咻” 的断开。
抓握起裴深的手,聂常戎摸到一片黏腻,裴深手一松,玻璃碎片跌在地上。
纷乱的心绪在两人的拥抱中稳定下来,聂常戎才嗅到房间里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打趣过裴深的,肖似他信息素的味道再度出现了,裴深在这儿靠与他信息素相似的味道渡过发 / 情期,聂常戎心下一惊,巨大的悔恨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吞没其中。
“对不起,裴深,对不起。” 聂常戎手掌按着裴深的后脑勺,一手摸上去全是冷汗,他错了,大错特错,裴深已经向他吐露了最大的秘密,他又怎么可以因为怕自己无法全然接受而先行调查呢,他为什么要从别人嘴里知道裴深的事,他真的不可以全盘接受裴深的一切吗?
在今晚之前聂常戎并不确定,但在今夜、在看到裴深的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不稳定因素全都去他妈了。
所有所有的一切,裴深承受的所有一切,聂常戎心痛万分,不管是什么,他都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聂常戎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裴深,也恨自己磨磨蹭蹭。
他怎么可以……
“可以标记我吗?” 裴深攥紧聂常戎的衣领。
“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