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刚一猜便知,心下急悔。
聂常戎幼时顽劣,常与聂刚的想法相左,聂刚让他往东他必往西,聂刚让他站着他就席地瘫坐。
一次两次尚且容忍,随着聂常戎年岁愈长,聂刚终于无法忍耐,一次爆发后直接将聂常戎送进了荒山训练场。
聂常戎当时十五,聂刚认为他已经具备了作战的能力,但他遗漏了荒山训练场的物资投放,整整一个月聂常戎都未收到补给,杀野物吃草根,不断与恶劣的地理环境抗衡,冬季越来越匮乏的食物令聂常戎晕死在了荒山上,还是身上的生命值低到临界点,警报响起聂刚才急忙前往。
聂常戎晕死前都没肯低个头按下呼救键,聂刚强硬,聂常戎就抵上自己的命更加强硬,自那以后聂刚再也不敢如此,也是自那以后聂常戎再也没法忍受饥饿。
那次要命的训练在聂常戎心里划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寻常人能忍耐的饥饿聂常戎半点也无法忍受。
“等着,我马上!” 聂刚几乎要夺门而出,聂常戎却叫住他。
“父亲,”
聂刚急忙停下,等聂常戎的后半句。
“我的作战服呢?” 聂常戎问。
“这时候管什么作战服!” 聂刚着急,脾气爆,立马呛声。
聂常戎却重复问:“我的作战服呢?”
怕有歧义,他补充:“受伤时穿的那一件。”
聂刚拧眉,对聂常戎又无可奈何,陡然厉声道:“等着,我叫他们找给你!”
聂常戎闻言终于放松,双手环抱腹部,应:“麻烦父亲了。”
45 放了重要的东西
聂刚火急火燎离开,很快便亲自提来一碗热汤菜,聂常戎瞧着他,没动。
聂刚火急火燎离开,很快便亲自提来一碗热汤菜,聂常戎瞧着他,没动。
“快来尝尝。” 聂刚将饭盒放在桌上,利落地把饭菜摆好。
聂常戎这才翻身下床,走到桌前。
只是卧了两日,外训裤就显得有些宽松,倒也不显虚弱,反令扎实的肌肉轮廓更深。
聂刚目光探向聂常戎裸露的上身,上面旧伤新伤交叠,大大小小。
领着聂常戎走上这条路前,聂刚就知道他未来得面临什么,以往聂刚瞧不见还能不在意,瞧见了倒是生出些不忍来。
他常常无法兼顾两个角色,父亲和统帅,他只会干一样。
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聂刚在聂常戎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要的衣服我叫人去找了,里面放了重要的东西?平白无故要一件烂衣服做什么。”
聂常戎吃了几口,答:“嗯,里面是放了东西。”
“是什么?重要吗?” 聂刚蹙眉,追问道。
“一个…… 小东西。” 聂常戎只口不提重不重要,更不提那东西是什么,聂刚虽是五大三粗的将军,可也不是听不出聂常戎话里刻意模糊的重点。
聂常戎根本不打算跟他说明那物件,更不打算让聂刚知道,他俩之间就像竖着一堵透明的高墙,聂常戎守着墙的另一端,轻易不要聂刚靠近。
聂刚心头郁结难平,怕此时被激得说出些不好挽回的话,于是只能沉默地站起身甩袖离开。
聂常戎对他的离开并不意外,连头也没抬起过。
虽是走了,聂刚却也没走远,他就在病房外站着,负着手活像个冷面杀神,站在病房外不像探望病人,倒像是来寻仇的。
愤慨又无奈,聂刚思绪万千,忍不住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只是刚点燃,一个端着药盘半人高的机器就挪移到了他面前。
头顶屏幕闪出红光,它刻板重复:“警告,可疑气体;警告,可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