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掌遮住,聂常戎只能看见裴深泛白的嘴唇,他吻上去,舌尖顶开紧闭的唇缝。
滚烫的体温将潮湿的眼泪的蒸干,聂常戎移开手时,裴深已经不再流泪了,眼尾残留了一抹红,淡得看不真切。
“出什么事了?” 聂常戎问。
裴深不可能无缘故地跑来周家跪着。
周家的仆从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歪了个头向外看,聂常戎转身将裴深挡住,留给内里一个背影。
裴深陷进聂常戎深沉的眼里,良久后平复情绪,低声道:“我母亲危重,但我没法过去,…… 我不知道那地方在哪。”
他像是倒豆子般,一股脑继续道:“我也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
“之前一直被蒙着眼,昏迷送过去,我不知道疗养院的具体位置。”
裴深一句句说,聂常戎耐心听着,猝不及防捕捉到关键词,“疗养院?”
“是,疗养院。”
那股似有若无的木兰香好似又在鼻尖环绕,聂常戎猛地抓起裴深手腕,“跟我走!”
64 推入两难的境地
聂常戎心里有个推断,但还需要证实。
聂常戎心里有个推断,但还需要证实。
裴深信任聂常戎,根本没有反抗,上了飞行器后才问:“去哪儿?”
“验证我的猜想。”
裴深安定下来,不再问了。
他跪在周家门前,其实并不确定能否得答复,跟聂常戎走,也不一定能,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聂常戎不会骗他,尤其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聂常戎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我得回聂家一趟。” 聂常戎说:“如果你担心不自在,一会儿就留在飞行器上。”
他怀疑王鸿朗那家疗养院有问题,可…… 一切都需要验证,他不能带着裴深贸然上门。
王鸿朗不是无关紧要的外人,更不是与聂常戎毫无牵扯的陌生人,正是因为他和王鸿朗相熟亲昵的关系,聂常戎才必须证实后再带裴深前往,他不能因为一些猜想就给王鸿朗定罪,如果其间惹出什么乌龙,那他与王鸿朗的舅侄关系势必会因此破裂,这不是聂常戎愿意看见的情况。
他呼出一口浊气,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不会让你等太久,” 聂常戎知道现下最着急的肯定是裴深,“我一确认,立刻带你过去。”
哪怕王鸿朗的疗养院没问题,找错了方向,聂常戎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帮裴深查出他母亲的下落来,聂刚的关系网太深太广,有心去查,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别担心。” 聂常戎将裴深圈着,拍拍他的后背安抚。
“好。”
到达聂家时,天色已经晚了,聂家的所有飞行器都安装了定位系统,管家一早就查看到聂常戎驾驶飞行器过来的轨迹,也正是因此,聂刚才从没收到聂常戎回信的愤恼状态平复。
“少爷肯定是看到消息才回来的,他嘴上别扭。”
聂刚听言,表情更悠闲了些。
手指轻点桌面,聂刚道:“王鸿朗那事儿查了吗?是真是假?”
“还在查,不过……” 管家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跟谁学的,总支支吾吾做什么。” 聂刚受不了他说一半藏一半的劲儿。
“我调查的时候,发现一些老将军的手笔……”
聂刚猛地蹙眉。
“他?”
听到老上司的名号,聂刚神色一凝。
“王家哪儿值得他动手?”
聂刚与老上司共事许久,知道他的秉性,也知道他被军部新派压得起了火,估计在着力挑新派阵营的错漏,可王显病逝后,王家就和军部脱离了关系,照说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