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修成这般?”垅弈叹息,听他这般说便也放了心,“如此,祖父便不打扰你修行,你过些时日还要渡雷劫,需得多多准备。”
宋听檐闻言微微颔首,起身相送。
垅弈走到门口,转身看向他,“你自来稳重,此事万要谨慎,陛下今日也是有意用这小仙测试你,今日这一过,天帝之位非你莫属,你从小便端正,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万不能出差池。”
宋听檐闻言面容平静,“孙儿明白,祖父不必多虑。”
垅弈点了点头,闲云野鹤惯了,开口亦是直言,“你最是有分寸,也把控得了所有局面,陛下对你也最是满意,我倒不担心你,只是往日天界也有前车之鉴,叫人扼腕,我总归是有提醒你一二,不知明日……?”
“孙儿不去。”宋听檐话中冷静,情绪没有丝毫波澜,“只是一个弟子,犯了错自然要罚,孙儿如今修行突破为重,不会影响我丝毫。”
“如此便好。”垅弈彻底放了心,摆手示意他不必再送,闲散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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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仙塔名为塔,实则是一个通天牢笼,里面永远黑夜,没有白日。
夭枝闭着眼睛,回想当日发生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外头传来细微动静,她抬头看去是滁皆山往这处而来,站定在无形囚笼前一脸凝重看着她。
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进来看她,毕竟似她这般,应当不许探望的。
她起身上前,“师兄。”
滁皆山显然并没有很多时间,他一来便开口,“你可有什么线索,我去查。”
夭枝自然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那处真的没有一丝别人来过的痕迹,她当初查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如今连她自己都要以为她可能真的走火入魔杀了人。
只是现下说这些都已无用,无论有没有线索她都得死……
她上前一步,却被无形的囚笼挡住,“师兄,不必辛苦了,没用的。”
滁皆山沉默下来,一言不发,眼眶不由红了。
良久的静默之后,她不由开口,“师兄,可否替我去凡间看一眼我的夫君,他若是回来了,替我与他说一声保重……”
滁皆山闻言微微低下头,面上有几分凝重,“我早便去看过了,他如今早已不在了……”
夭枝微微一顿,似有些没反应过来。
滁皆山继续开口道,“凡人寿数短,他也算寿终正寝去下一世了。”
夭枝沉默下来,心有一块慢慢空了。
便是夫妻姻缘也这般短。
或许当真是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