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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枝有些担心他碰上那些歹人,快步出了巷口,便见远处长街上熟悉的身影。
此处已热闹了许多,码头上来往船只停靠,长街上点着灯,两边皆是摊子,人来人往。
长街灯下,宋淮之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即便穿着清简衣衫,都无法掩去周身气度,实在不像这处小镇的人。
他面前站着一个娇俏女子,比他矮上许多,需他低头看着。
那女子含羞待怯看着他,说着话,似乎在表明心意。
夭枝脚蹲在原地,一时间说不上心中滋味,看着他的脸,只觉竟有几分酸涩。
她竟忘了,凡人皆有姻缘,皆是要娶妻的。
他已然二十,正可婚配之时。
再像,又如何呢?
她收回视线,不再看,垂下眼却不知自己现下该去何处。
默站了片刻,便准备回住处睡觉了,明日一早再办差。
正准备提步,眼前一道阴影笼罩下来,似乎有人要走这条路。
夭枝微微一顿,移开了一些,那人却依旧没动。
怎么一回事?
鱼今天心情不好,还要她到处让道吗?
她忍不住抬眼看去,却对上了宋淮之的视线。
不远处的灯火笼罩而下,灯笼随风摇晃,连带光影都来回摇晃落在他的如玉面上,越显惊艳。
他看着她,眼睛很亮,温和开口,“夭枝姑娘。”
夭枝还未回过神来。
他已然开口,“你怎会在此?”
夭枝停滞了一瞬,当即往他身后看去,远处长街上已没有那姑娘的身影,“方才那位姑娘呢?”
她话才问出口,便觉自己似乎有些唐突,这可是人家的私事。
她已不再是往日那般口无遮拦的树了,且如今经历过许多,已经有了些许分寸。
她当即开口解释,“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宋淮之一笑,“我明白姑娘的意思。”
夭枝微微一顿,什么意思,是她想要解释的那个意思吗?
她一时有些疑惑,看向他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了眼天色,先开了口,“夭姑娘,天色已晚,你一个人总归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罢。”他说着低头看来,“不知夭姑娘家住何处?”
“我可以自己走。”
“姑娘不信我?”他低声问,颇为直白。
“并……并不是。”夭枝话间艰难,她向来拒绝不了簿辞,便是长得像的也不行。
她伸手指了个方向,颇为幽静。
她跟着他一道往前走,不知为何,她并不想拒绝。
她和他并排而行,一路安静,过了长街,远离了喧闹,便显得他们之间更加静,一时间竟叫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不知为何竟有些许紧张,时不时去看他。
因为他便是不说话,也像极了。
宋淮之察觉到她的视线,却没有说话,他走了片刻,忽而开口问,“夭姑娘没有要问的吗?”
夭枝脚步一顿,看向他,思绪一片空白,“我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确实有想问的,但这又有什么好问的,她不过是司命下凡办差,凡人的事与她又有何干系?
宋淮之停下脚步看来,“我以为你会问我,那位与我交谈的姑娘是我的什么人?”
夭枝听着他温和开口,一时间有些忍不住,“她是你心悦之人?”
“并非。”宋淮之一笑,依旧温和。
夭枝不知为何莫名松了一口气,她一时也没了问题再问。
他却开口道,“姑娘为何避着我?”
“我没有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