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惕亦是一笑,“殿下过誉,微臣应当做的。”
宋听檐闻言未语,眼中皆是意味未明。
酆惕带路到了药房门口,便推开门,迈步进去,寻到灯旁,拿起火折子将灯点燃。
药房里头为了避雨避湿,屋子做得很是严实,里头自是安静的。
酆惕拿过灯盏,看向走进药房的宋听檐,“殿下要选什么药,微臣略通药理,可帮忙一寻。”
宋听檐缓步走近,却并不急着拿药一般,他看向药台,随手拿起其中一个瓷药瓶看了眼,漫不经心开口,话里有话般,“酆大人不知伤口在何处,自然也不知要用什么药。”
酆惕闻言微微颔首,他自然不知,便依旧有礼问道,“不知殿下伤在了何处?”
宋听檐闻言抬眼看去,莫名玩味,他垂眼拿过台上选中的药,手间微抬,“替我拿给先生,让她抹在伤口上,免得生疼。”
酆惕神情一怔,有些疑惑地接过了递过来的瓷白药瓶,一看,是止血的药。
他有些不解,只是跪着,膝盖应当也没有出血罢?
不过殿下既这般说,他自不能反驳,接过药瓶便道了谢,“多谢殿下关切,我替夭卿谢过殿下。”
宋听檐闻言唇角微弯,笑了起来,“酆大人谢早了,先生未必愿意你来谢我。”
酆惕直起身,自是听不懂此话,他正疑惑,宋听檐已然转身出去,他当即放下手中的灯盏,跟着送人出去。
宋听檐一路往外走去,廊下迎面而来便是一阵风夹雨丝。
酆惕双手作礼,俯身恭送,“雨大风疾,殿下慢行。”
宋听檐走出一步,风扬起他的衣摆,他忽而转身看向他,抬手而来,递出一只雨水打湿的素白小袜。
洁白小袜在他指间格外小巧,“酆大人,本王不小心让先生的小袜被雨水打湿,便不必再穿回去了罢?”
酆惕闻言初时还未反应过来,待看着他手中的小袜,才发现他衣领微乱,似乎是拽弄之间拉开的。
他似有所觉,微微皱眉,再看向殿下薄唇不同寻常,似缠磨过后的红,还被咬伤了一个小口……
他慢慢睁大眼睛,话生生卡在喉头,半个字都回不出来。
…
夭枝等他们离去之后,慢慢滑坐在地,瘫软至极。
这般与他折腾挣扎一番,竟叫她累成这样,着实是叫她有些怕了。
她脑中一片混沌,唇齿间缠磨之感挥之不去,一时有些魂不守舍。
他怎能如此,往日惯有礼节,如今竟这般孟浪,是故意羞辱吗……
宋听檐不知何时离去,等到酆惕回来,也像是与宋听檐不曾交集过一般。
酆惕冒着雨进来,开口解释,“宫中有几位娘娘病了,太医去了那处,只怕没到天亮是回不来了,不若先回我府中,让府医先替你敷上药。”
夭枝慢慢站起身,感觉到膝盖上不断有热意传进来,让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她摇了摇头,忙道,“不必了,我方才已经敷好药,已经好了许多,我们出宫罢。”
酆惕不疑有他,上前伸手扶过她,“外头雨大,小心些。”他说完这话却终究还是停住了,“殿下出去时,将伞留给了我们。”
夭枝闻言动作一顿。
酆惕颇有些担心,出了屋抬眼看她,见她发丝垂落,脸上竟有一道浅浅的牙印,在白嫩的脸上极为明显,再转而看到唇瓣有些红肿,还破了,一看就是被人缠磨之间咬的。
他一时难压心中惊异,想起宋听檐方才给他的药瓶,竟是半点送不出去。
他握着手中药瓶,垂眼不敢多看,亦不敢多想,“夭卿……殿下可对你做了什么?”
夭枝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