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宁凛!”

没人回答。

不会有人回答。

匡语湉不死心,脱了高跟鞋,拐到另一侧走道的窗口,踩在马扎上,伸出半个身子去看那儿的窗台。

夜色里,窗台模糊了影,一点人气也没有,像一头张口的巨兽。

她瞪着那个窗台,瞪了好一会儿,瞪得眼睛都干涩起来,才慢慢回了身。

弯下腰穿高跟鞋的时候,匡语湉没忍住,轻轻骂了句,傻逼。

天色昏沉下来,天快黑了。

原本并不明亮的夜灯在浓浓的夜雾之下仿佛被调高了亮度,光芒掩盖过星子,但大雾起来,又给它们蒙上一层模糊的虚影。

匡语湉躲在暗处,光着脚,蹲下身子,下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顶头的光因为灯泡旧了,不够明晰,有蚊虫飞进灯罩里,阴影落在她的脚下,一晃一晃的,像嘲笑她的愚蠢。

她捂着脸,心里出奇地悲哀,有一种对宿命无从抵抗的无可奈何。

天地间浩浩长风吹过,那个人像杂草一样顽强地存在于她的生命里,忘不掉,舍不得,若要拔出,就是割肉腕骨般的疼。

抬起头,似乎还能看到他站在台阶上,穿着鲜红的球衣,未曾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