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是不信的,只要是他母亲嘴里的话,顾凌恒全然不信。

他母亲是王家的独生女,官宦大小姐,嫁入顾家后,对着他父亲严防死守,夫妻二人至今不知道双方的私库存银储田有多少。可笑可笑,夫妻做成这副贼一样的地步,何苦来哉?

不仅仅是他父亲,对他这个嫡亲的骨血,他母亲也是防备的紧。

他母亲说的话,更不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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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树倒猢狲散,几个分支都各自离去,原本闹哄哄的枝繁叶茂的一家子,只剩下他们主家一家并他父亲几个姨娘的外家。

顾凌恒真的不明白,他母亲为什么还要继续躺着这一摊浑水,硬是和父亲争夺祖田和余下的顾家财产管理权。

他也不想明白,他只是太清闲。

顾太太不止一次对他说:“你去查账目去,一个数也不能错,那些个奴才见咱们败落就会打秋风,私自偷拿出去变卖。”

顾凌恒对此无语嫌厌,只那三间只赔不赚的铺面,两个庄子,三千多两银子,全都不在他查账范围内?他查什么去?查每月给顾太太家用的二十两银子上去??

因此,顾凌恒只对顾太太说去南省看望好友,走走外祖家的亲戚。顾太太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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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祖家是书香世家,在南省颇有名望。

没奈何他母亲小气,把娘家的亲戚得罪了个便,还好他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儿。

表兄认识些官儿,他便按捺不住,央求表兄查查水雁灵的消息。

不消五天,消息到手。

原来,水雁灵携着水老头夫夫和幼弟幼妹几次搬迁,落脚儿到南省西省中缘儿的地界儿,在一处富庶的墨田镇中过活。幼弟娶了村里富户的哥儿,妹妹也在议亲中,唯有他,二十三岁还不肯出嫁,耽误成了远近闻名的老哥儿。

顾凌恒心跳的要从胸膛蹦出来了,马不停蹄的赶往墨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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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居住在镇子东郊一户灰瓦砖墙的农家小楼小门院中。

水雁灵原本在院内的笼圈喂鸡鸭兔子食儿:“呀呀呀……呀呀呀……呼噜呼噜……”

突然门被轻轻叩响,这样斯文,定然是邻居家的儿子送还东西的。

他忙不开手儿,冲里面儿喊:“爹,去开门儿呀,是邻居家的小弟来送还东西了。”

硬朗的老头应着声,拎着一只酒葫芦出来了。

一开门儿,老汉眨眨眼:“这位……公子,您找谁?”

顾凌恒深呼吸,紧张的往后看了一眼穿着围裙拿着饲料盆儿都那么美的小哥儿:“老伯……我……我是来提亲的。”

害相思二、解相思(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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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气氛在小楼一层的厅堂中展开。

屋内窗明几净,几把滕编织的圈椅并榆木大桌儿,摆放着新鲜的香瓜果子,白粗瓷茶盏内碧绿的新茶飘香。

“顾公子,我儿子不可能给人做妾。”老汉望着顾凌恒带来的人,放下了好些聘礼箱笼,开门见山。

顾凌恒看一眼安安静静坐在老汉身后看茶炉子的水雁灵,急忙解释:“当然是正室,我喜欢雁灵,不可能再娶他人。”

老汉一笑,皱纹沧桑而老道:“小爷儿啊,老汉我也是在富贵场中经历过的庄头,你这样的身份,你家里不可能同意的,我的儿虽然不比你高贵,但也不是低贱的能任由别人作践的。”

顾凌恒惭愧:“伯父,家母之前举动颇有失礼,我代我母亲和伯父、雁灵道歉。但我真心实意的。”

老汉轻笑:“我自然信你是真心实意,只不过,你家里落败才找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