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计,还请将军回?信往魏州,补充粮草才是!”

徐山听了?眼眸一凌,心里知晓衡州刺史这个墙头草一看情况有变已生?退缩之意,若是往常只恨不?能一刀解决了?他。

可如?今却还要靠着衡州暂时补给军粮,他只好强忍着怒,朝着旁人吩咐道:“即刻派兵往魏州求援粮草!另速速叫来几位将军前来营帐商议!”

“是!”诸将不?敢有分毫耽搁,立刻连声应下出了?营帐。

徐山消了?些火气,强忍着心如?刀绞,亲自视察过一番被烧毁的粮仓,见?到一营又一营粮草如?今全烧成灰烬,有几个粮仓里头倒是抢救及时,保留了?下来,可也?是十不?足一!

他当即下令去捉当夜守着粮仓的所有士兵,不?将他们大卸八块实难解心头之恨!

可又觉古怪。

衡州粮仓是前两年才修建的,修建之初便是唯恐失火,是以皆是以石块垒起的外墙,糯米浆整块浇筑的地面。也?至多顶上些许茅草,便是有风,这火怎么起的这么快?

除非这纵火之人极其?熟悉地形果?不?其?然,魏博士兵一番排查,果?真叫他们从粮仓里寻到许多提前被凿开的灌风口。

知晓这处粮仓内里结构,利用风口,将整块粮仓外墙凿出口子,这才灌风进来。

整座粮仓四面围墙,顶上又有口子,再加上灌风而入的门,竟是形成了?一座巨大炉灶,一烧起来,怎么也?熄不?灭。

自己这边莫非有内应不?成?还是衡州出了?纰漏?

这般一想,本就猜忌心重的徐山看着手下,看着衡州一众盟军,谁也?信不?过,看谁都可疑。

主将如?此,顿时惹得部将们互相之间也开始人心惶惶,互相?排挤。

如?此惶恐不?安,互相?猜忌的气氛,难以避免蔓延到每一处,一时间未动一兵一卒,魏博已是军心涣散。

徐山知晓此战不?能再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这群手下只怕也没心思继续征战

当夜,徐山仓促下令,彻夜间,攻城车、云梯纷纷出动,一鼓作气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巨弩轰隆轰隆,一声声暗夜中恍若雷鸣。

奈何平州自河东拿下,这些时日?一直在重修城墙,不?过短短半月间,城墙上新修的防御工事层层叠叠,拒马、鹿角等障碍物早早摆齐。

城下,护城河被加宽加深,河水湍急,成为一道天然的屏障。与以往大变模样,四处犹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想必,里头人早知晓,他们被逼急了?一定会无视死伤,强攻硬上。

又一连两日?进攻,魏博军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这场攻防战,也?在这激烈的厮杀中,陷入了?僵局。

徐山一人一马在黑夜掩盖之下,嗜血的眸光死死凝着城墙之上那一袭玄衣,身姿高?广修长的男子。

梁昀似有所觉,幽深的双眸透过层层雾气朝着他看过来,像是隔着数年的时光,气质依旧不?改清冷高?华。

他缓缓冲着徐山勾唇而笑。

明明很温和,却像是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

若是以往,粮草充足,兵强马壮,便是苦守两月也?无碍。

可如?今眼见?粮草见?底,军中连夜攻打更是疲惫不?堪,人心惶惶如?一盘散沙,若再无胜绩,只怕军心都聚不?起来

徐山自觉上一场战败,这回?是他一雪前耻的时候,如?此兴师动众而来,首战就粮草被烧,若是消息穿回?魏州一定叫自己那几个弟弟耻笑,更叫父亲失望。

如?今他是明知风险却不?见?血不?肯罢休。

平州难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