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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府兵继续说话?,隔着围帐,梁冀便已听见他兄长吩咐众人妥善安排流民之事?。

依稀听着便是要给?他们登记户籍,分下?田地。

梁冀掀开布帘进入帐内。

梁昀见梁冀进来,他微微颔首,复又继续看军事?布防图。

这些时日,梁昀轴转不休,每处都能调整好分寸,照顾得到。

梁冀凝看着他深夜中?不眠不休,灯火下?如孤鹤一般的身影,终于忍不住相?劝:“大?哥应当注意身子,再是年轻也不是铁打的身体,莫要年纪轻轻落得一个耗空心血的毛病。”

否则日后,又是药石无医。

这话?,怎也不像一个弟弟对兄长说的话?。

梁昀将眼神从军事?布防图中?挪开,看了一眼人群外那个青年盔甲染满血的模样,他淡淡道,“无碍,我知晓分寸。”

梁昀朝着诸位将领,吩咐道:“这回实乃趁魏博不备拿下?的二州,依我对他们的熟悉,待他们反应过来势必会极快调转兵力反扑而来。魏博兵力十万,半数驻扎与魏州,那处是他大?本营,他们轻易动不得,其余的也只衡州云州两处兵力得以调动。徐山生?性狡诈却也勇猛,这回他丢了两州挨了重责,势必咽不下?这口气。你命人守着这二处山口,早早报信,所有人等,这些时日都不得有片刻休息,务必日日操练才是。”

“是!”下?属领命,皆是退了出去。

众将走后,唯有梁冀未曾离去。

梁昀看向他,问?他:“舜功,可是七营里有事??”

梁冀摇头,却道:“我曾经听人说起?一位云游乡野间的神医,生?死?人肉白骨,对大?哥的旧疾颇有帮助。大?哥不如试试?”

饶是冷静的梁昀,也不由微微拧起?眉头,凝视他许久。

“大?哥臂上经脉伤了,而后又长错了,听说那人有一种能重续经络的法子,虽是凶险可若是成功,便能与以往无异。”梁冀说这话?时,面?容之上皆是前所未有的严谨,双眸坚定,与往日年轻气盛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梁昀看着他不言语。眼神却仿佛问?他,你当真盼着我好?

梁冀心里清楚梁昀这句问?话?的意思。

自己与他,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却亦是仇人。有些仇如今被掩藏下?,却不是不记得,而是时局不对,不该被提起?。

梁冀没有旁的话?,只道:“你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