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交战,纷争不断,河东府内却自有一番清凉惬意,与世无争。

梁昀随军队出了河东,连书信也没空传一封回来。

盈时也有头疼的事儿,府中庶务太多,大大小小许多事儿如今都落在?她肩头上。

以往她是幼媳,不说韦夫人?与萧夫人?,便是下头还有一个万事都懂的萧琼玉替她打头。

如今却不同了她如今是河东家主夫人?,再?没有旁的女眷会帮她分担,也不敢越过她做主。

凡事满府人?都要得?她的首肯才?敢行事,不仅如此,她一言一行都被所有人?注视着。

盈时非是什么天才?,许多事皆是一头雾水不会上手?。很快便忙的焦头烂额办了好几桩错事。

好在?她好学,不耻下问,亲自去寻来几位管事询问,不懂的事儿便亲自去问,去学。

年幼时她由于?是女儿家,学问上就很是糊弄,爱学不学,不学也没人会逼着她。且家中知晓她日后嫁的是幼子,也没人太过计较她懒散的掌家能力。

盈时已经十八岁,满打满算,她竟是在?这个年纪才?开始认认真?真?学习起如何管理?庶务来。

河东府庶务太多,梁昀随军走了,盈时不单单是自己的那一份要处理?,许多本?该梁昀处理?的那些?盈时也要学着插手?。

写?给梁昀的书信被留置在?河东府,十几日间竟足足积攒了百余封。

盈时瞧着一封封信件手?足无措,她唯恐有要事耽搁了,便连忙去问章平。

“看着都是朝廷送来的,要不要将这些给公爷送过去?”

章平赶紧告诉盈时:“要紧儿政事儿都已经给家主处送过去了,这些?书信多是些?逢年过节各处的问候,朝廷官员的问候,通篇都是废话,还有可能有人往信纸中□□,一般都是拆开交给手?下验,顺便寻些有用的消息。您不需理?会这些?,底下人?会替您处理?掉。”

盈时猛然间脑子里嗡了一声,久久震荡不曾平息。

有毒?不看?叫底下人来处理?掉?

上辈子......她的一封封书信,莫不是就是这样被耽误的?

盈时面颊泛白,持久的僵硬叫章平也看出来不对劲儿。

“夫人??”

盈时敛下情?绪,问他:“交给底下人?,底下人?会以家主的名义回信不成?”

章平听了吓得?直摇头,连忙道:“我们哪儿敢以家主的名义回信?多是留着不理?。”

盈时慢慢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她说:“我再?看看有没有京城传来的家信。”

盈时忙的像是陀螺,夏日清瘦了好几斤,后来渐渐上手?了才?觉松快起来,每日里日子过的宁静安稳,岁月漫长到叫她险些?忘了许多东西。

直到这日盈时收到京城萧琼玉写?给她的信,盈时才?猛地回过神来,自己离开京城竟已大半年了。

萧琼玉给盈时写?来信,信中说她打算随着梁直往安西去了。信中多是问些?家常,朝着盈时问起融儿来。

萧琼玉说起元儿,说他如今已经长变了一番模样,走路很稳了,说话也都会说了。字字句句中都透着万事安好。

信的末尾,还附带说起韦夫人?与傅繁的事儿。

原是梁冀走后不知所踪,傅繁与韦夫人?留守在?梁府,二人?间竟是越来越不对付,时常闹腾的满府鸡飞狗跳。

傅繁的兄长前去帮忙,想要报官营救妹妹出来,竟还被韦夫人?命人?打了一通。

最后傅繁的兄长也不知想了什么法子,连夜将傅繁救了出去,傅繁临走前还拐跑了后宅中所有的金银珠宝,可叫韦夫人?气的连声怒骂。

若非韦夫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