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时听了才惊觉梁昀执意要送她提前走的原由?,她一口气更加提起,还?欲再追问,梁昀已是从前院踱步回来。
“公爷万安。”婢女们?纷纷行礼。
梁昀只叫她们?退下。
却见盈时穿着素色寝衣坐在花窗前,浑身湿气氤氲,才是沐浴过后,连发丝都尚未干透。
少?女乌发蝉鬓,莹白?香肌被热气蒸出粉红,渗着未擦拭干净的水渍。
二?人?相逢好几日,梁昀从未对盈时说起这些凶险过往,如今盈时心中惶恐自然不能再什?么都不问。
盈时将梳篦放回桌面上,着急问他:“如今京中如何?”
梁昀取过她置于桌面的梳篦,替盈时梳起一头披散的发。
盈时有些忸怩,摆手说:“我自己来就好。”
“京中局势乱,却也远比外处安稳。”
梁昀与盈时乌溜溜的眼神对望了一眼,头也没抬替她继续梳着,他似乎知晓她要问什?么,语气中有隐隐的歉意:“因你是我的妻子,融儿是我的孩子,所以留不得京城......这一路叫你们?受苦了。”
盈时听他这般说,心里酸溜溜的,她咬着唇没吭声?,继续任由?他给自己梳发。
过了好一会儿鼻子一抽一抽。
梁昀问她:“你闻什?么?”
盈时长长往他身上吸了一口气,嘴里嘀咕:“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什?么香香的味道?”
梁昀继续逗弄她:“什?么味道?是不是饿的头晕眼花,鼻子也......”
梁昀话还?没说完,盈时眸光就盯着他宽大的袖摆下。
梁昀心里道,还?真?是一只鼻子灵敏的小狐狸。
盈时看着梁昀拿出来慢慢展开?的油纸包,眼睛就再也没办法移开?那只外皮金黄的烤乳鸽。
偏偏她还?一边咽口水一边摇头:“怎么能这样?这样不好.......”
梁昀眼睫微微低垂着,听她那口是心非,说话已经口津蔓延的含糊声?音,闷笑了两声?,道:“小四留给你的,我就当没瞧见,你拿去吃。”
盈时垂着头,扭捏了好半晌,“不行,他是孩子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我还?要给祖母守孝。”
才说着,她的肚子就咕咕叫了出来。
盈时羞愧的头更加抬不起来了。
梁昀笑着说:“他只比你小了三岁,他能吃你就不能吃了?放心,河东是武将府守孝不太讲究这些。”
武将虽也守孝,可规矩却不严苛,便是长辈瞧见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吃肉不出两日就手脚没劲儿,一动弹就头晕眼花,总不能上阵杀敌的将领连刀都抬不起来,平白?上去送人?头。
盈时:“.......”
梁昀道:“你若是不吃那我就丢了。”
盈时连忙环着他的腰,几乎是哄着他别丢一般,将它?接过来。
她偏偏还?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跑去了屏风后面大快朵颐。
过了不一会儿,盈时就吃的只剩一副干干净净的骨架子,就这般还?舍不得丢。
梁昀等她半天忍不住走过来,见到如此情景顿觉她傻的可爱。
想要在守孝期间偷偷喂饱这只能吃的小狐狸,可是一件麻烦事?,一只乳鸽显然是不够的,不够她塞牙缝。
梁昀看着她红艳艳唇上的油,蹲踞下身子来,给她擦拭,“你是狐狸投胎的不成??怎吃的这样子干净,我若是晚点来瞧是不是连骨头也吃干净了。”
她鼓了鼓腮,被说的脸色涨红。
“兄长好生小气,就这么小一只小鸽子,还?不够我塞牙缝。”她嘟囔。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