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蹄踏过,扬起漫天尘土。百姓们纷纷避之?不及,只能蜷缩在路边佝偻着身子,胆颤心惊。

护送盈时出来的护卫见此乱状一个个眉心紧蹙,白日里赶路,晚上还要打探各处局势,绕着混乱的藩镇走,夜间还要盯着各处作乱流民。

如此下来不肖两日,一行人皆是疲惫不堪,苦不堪言。

往河东往日不过快马加鞭十?几日的路程,如今各处辗转足足行了一个月又余,从?同州北上绕路夏绥,再自振武进,这一路行的都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

却不想这几日越来越不安稳。越往东走,越行越乱,逃难的乱民比旁处多得多。

章平心里觉得古怪,差人去一探问,这才得知振武节度使前日死于家中,新上任的节度使一上来就增加赋税,直接将原先赋税提高了两倍。

百姓本?就苦于徭役,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除去徭役,已经是过的苦苦巴巴,如今竟十?之?有?七都要充公,谁还能活得下去?还能靠着庄稼活下去?

可都是平头百姓,造反是不敢的,反抗也是不敢的。早一步打探到消息的百姓许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背井离乡携带着妻儿往北边跑。

西边是陇右,东边是河北道,这往哪儿不跑偏偏携家带口往北边突厥跑的?

突厥比关内道更加苦寒,倒是少听说往突厥跑的。

派来打探消息的章平回来,似乎很是受到了冲击,脸色极其难看的对盈时说:“这些百姓都听说往北就是一望无?垠的土地,没有?人耕种,胡人统治也不懂收赋税,更别提什么?徭役,除了语言不通他们倒没什么?为难的了。只要过去了大片荒地随他们种。”

盈时这才忆起,其实这早已不是新鲜事?儿。

只是以往朝廷都瞒着这些丑闻。

一个地儿待不住了,连牛羊都知晓迁徙。更遑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