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过后已经叫人精疲力竭。她余韵过后久久不能平静,脸颊酡红,醉酒似的?细喘哭泣,难堪的?不愿面对?他。

许久在?他的?安抚下才变得很轻。

他的?领襟有淡淡的?沉水香,闻之似乎能安人神魂。

盈时失力的?埋在?他怀里,两人面颊贴的?很近,几乎是额头相抵。贴的?太近,她能察觉到他那处又是异常的?隆,起。

可到底是怕胡闹伤了她身子?,他只是贴着她,没再?继续。

被窝里热气腾腾,她很快连方才的?羞愧也忘了,沉沉睡去。

自她睡后,梁昀控制不住的?微微撑起半边身子?,抓着她的?手,眼眸紧紧凝望着她熟睡的?样子?。

许是他身子?微微离开叫她失了安全感,睡梦中的?她很快便眉心?微蹙。

仔细听,嗓里时而传出几分痛苦低吟。

这是......梦魇?

她卷翘的?睫羽微微湿着,似乎有一滴泪珠要从紧阖的?眼尾滑落出来。

梁昀指腹抹了抹她濡湿的?眼角。

重新躺下将?她细细颤栗的?身子?抱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痛苦至极的?盈时仿佛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那人说,别怕,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

翌日天光初亮,梁昀从昼锦院中出来。

自从梁冀回来的?这几日,这园子?别说是人,连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饶是如此,梁昀依旧眼皮微垂着,一大早情绪便显得不好。

他语气难得有些急遽,一出门便追问章平:“这些日子?,三?爷可有来扰过她?”

昼锦园里的?任何消息,梁昀每日再忙也会抽出空来听,章平也回答过,可主?子?爷仍是问起。

章平毕恭毕敬地回答:“三?爷刚回来那日进来过一趟,后就再?没进去过,前两日倒是隔着围墙唤娘子?,娘子?没搭理他。昨晚府上两位姑奶奶大婚他去前院喝了酒,许是喝醉了酒,在?前头廊下吹了半宿的?风......”

梁昀拧了拧眉心?,他心?里隐隐升出狐疑。

总觉得这回舜功回来,她的?情绪极不对?劲。

一切好像太过顺利,他都没怎么插手,她就那般厌恶,恼了舜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许是这姑娘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还是有什么旁的?原由......

他继续吩咐道:“继续仔细盯着,他不是老实的?性子?。”

“是。”

梁昀踏出院外,寻着廊下行走?,果不其然便一眼见?到了梁冀。

梁冀坐在?几乎是从昼锦园往前院的?必经之路上,廊外寒风瑟瑟,四下飘着雪,他却浑然未觉,动?也未动?。

直到梁昀过来,他才冷冷抬眸看过来。

梁冀回京几日间,已是脱胎换骨。

不用每日田间山野里劳作,皮肤几乎肉眼可见?白了一圈。初回来那日脸上狼狈的?胡须也被刮的?干干净净。

乌黑的?发戴着一顶银冠,银冠之下,是一张极具攻击性的?相貌。

梁家男子?,生的?都是高大身材,深眉高鼻。

从轮廓到抿直的?唇角,入鬓的?剑眉,明明气度脾性都不一样,仍可见?这对?兄弟骨相上的?相似,都像是一棵屹立顽石之上的?挺拔劲松。

连梁昀看到他那张相貌,都隐隐失神,唇角抿直。

大冬日里,梁冀并未着大氅,只穿着一身窄袖绣金松直缀长袍,赤金皂靴。

他鬓发有些乱,一声不响坐在?廊边盯着从后院走?过来梁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