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压低了声?儿,道:“外?院捉到了一个翻墙进来的毛贼,还自称是三爷。我方才闻讯赶了过去瞧了一眼?,灰扑扑的样子,可还真有点像......”

春兰是见过梁冀的,那些年梁冀时常往陈郡跑,她对梁冀甚至比府上人对梁冀都熟悉许多。

且那人还言之凿凿,说他就是府上三爷,说他没?死不过是失忆了。

春兰听了,心里跳的厉害,便着急赶了过来。

不仅是她,她方才来时还瞧见前院护卫们与韦夫人跟前的婢女已经跑了过去,想来都是见了这?人觉得像三爷,才去通风报信的。闹得阵仗颇大。

盈时听了心中一惊,眼?皮控制不住的抽动了两?下?。

不过,她很快就没当回事。

如今这?个时节她心里宁愿信是上门骗钱来的也不信是梁冀。

太早了,怎么可能是梁冀?

可不止为何,盈时心里还是跳的厉害,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叫她一定要过去瞧瞧。

盈时犹豫了片刻,便将孩子給了信任的乳母抱着,吩咐春兰道:“你带着融儿赶回老夫人院里,仔细看着融儿,切记一定要将融儿留在你与阿李身边!”

阿李是融儿的乳母,一众乳母中只她最聪慧冷静,待融儿更是贴心,盈时素来都相?信她。

春兰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听便也明白了盈时的意思。她当即拉着阿李朝着盈时颔首道:“娘子放心,我带着小郎君这?就过去。您要不也随着我们过去?”

盈时这?才仰起?脸来,淡淡笑了笑:“不了,我去前头瞧瞧热闹。”

......

廊外?冬日慵懒的阳光穿过稀疏树影,冷风横扫。

苍叶别?霜,红消香断。

寒风簌簌朝着盈时面上扑打而来。

盈时裹着厚重的披风,并?不觉得冷,她匆匆延着廊下?赶过去,鞋履踩踏上斑驳的薄霜,发出细细脆响。

她远远便瞧见了一群护卫正将一个身影围在中间?。

似是人群中起?了争执。

那人一身灰扑扑的衣裳,肩披蓑衣,手持斗笠,面上许是遭了冻,面颊青紫很?有些狼狈。

却依稀看出身量挺拔修长,宽肩窄腰。

那只突兀的身影站在那里,他黑沉沉的面上似乎有些茫然,唇线紧抿,眼?神?沉默着看着周围的一切,面对周边的质问?总是默不吭声?。直到廊下?那道脚步声?传来

冬日的日光灿艳而又模糊,雾濛濛的,映照着人的身姿都泛出浅浅白光。

男子乌沉沉的视线穿过阵阵寒流,与廊下?走出来的穿着水红披风的女郎直直对上。

盈时并?未一眼?认出他来。

又或许打心眼?里就觉得太不可思议,她宁愿相?信他是一个上门打秋风的骗子。

可那人却不是这?般。那道身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不知怎么就挣开一圈护卫的围堵,直直朝着她冲了上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人速度奇快,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一息间?。

他猛的一个箭步冲到盈时身前,伸臂紧紧抱住了她。他的力气好大,盈时的脸鼻被紧紧抵靠在那张硬挺挺的胸前,鼻尖发麻。

护卫们前一刻还怀疑是不是真是自家三爷。毕竟三爷早已下?葬,甚至是他们亲自收敛的尸骨,亲自运送的棺椁,怎会?有假?

只是这?人对着梁府众人、诸多陈年事迹说的头头是道,对着一应问?题更是对答如流。

又生的如此神?似,会?不会?真是三爷?

他们心中正是惊骇不已,本欲继续探问?下?去,下?一刻却瞧见他如此不守规矩!竟抱住了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