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个孩子会比自?己要幸福一点。
虽然?他得是一个男孩,才能叫自?己摆脱许多烦恼,可做为一个母亲,盈时怎么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
她止不住的想?着,要是女孩该怎么办呢?
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究竟生的什么样?
漂亮吗?皮肤白不白?性子呢.......
是活泼可爱,还是懂事乖巧的......
真好啊。
她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孩子,会是这个世上与她血脉相连的人,最最亲近的人。
她终于不再孤单了。
......
一连两日,前院中?都是热闹。
京城好些家与穆国公府交情深的人家携礼而来,往穆国公府上拜年。
傍晚,前院依旧热闹,席间一片片觥筹交错。
成过婚的男人们都是聊起政事,未成婚的儿郎们则是被?一群人劝着,什么“先?成家,后立业”。
谁说做媒是女人们才会的事儿?老头们牵起姻缘来也一个个头头是道。
如?此虽然?都是枯燥无味,却也能叫人短暂的麻痹心神,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想?理。
席间众人过来给梁昀劝酒,梁昀今日倒也给面子,与周遭聊的热络,来敬的酒水他都倾杯饮尽。
酒过三巡,席间的梁直已是坐不住了,趁着无人注意到自?己这边过来朝着梁昀告退。
“兄长?,我先?退一步,阿萧方才差人来,说她身子不舒服......”
梁昀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乌沉沉的眸光盯着他,不吭声。
梁直知晓兄长?的怀疑,连忙解释:“兄长?放心,我与她早已断了干净。以往都是我糊涂受了老师之托怜惜她,这才分不清与她的感情。现在?我要当父亲了,我不会继续胡闹了,与她都说清楚了......”
梁昀靠着交椅冰凉的椅背,以手抚额,叫他走。
梁昀愿意放他,可那些早就喝高了的郎君们却不愿意放走能陪酒的人,一个个都上来拦住梁直,竟还要继续劝酒。
无奈梁直只能解释说:“今日不成,今日不成,改日一定陪你?们喝......”
“唉!什么改日!就要今日!”
“是啊是啊,客都还留着,二爷主人家这便走了?再饮三盏,再饮三盏就放二爷走......”
梁直正想?着干脆一鼓作气再喝三盏下去,好在?这时来了救星。
过来报信的婢女是萧琼玉的贴身婢女。
只见那婢女神色慌张,大冬日里额角上都跑起了汗水,她一来什么也顾不得,径直冲来被?人群团团围堵的梁直身边,便着急道:“二爷,您赶紧过去吧,少夫人要生了!”
梁直本来还有几分醉意,如?今一听酒意顷刻间消了大半,眼中?登时弥漫起着急。
周围人见此也不好拦着了,一个个皆是抱拳恭贺,恭贺着他要荣升父亲了。
嗬,父亲,好生威严的词啊......
梁直亦是乐的开心,大笑着道:“哈哈哈,你?们都别?急走,若是过会儿就生了,刚好我一道给你?们发喜酒吃了。”
这是上京的一种习俗,孩子出世当日,便要马不停蹄备上果盘,酒水,发糕,并染成红色的鹅蛋,将这些装到一个盒子里做为一份,送去交好的人家,是为喜酒。
众人皆是十分捧场,满室欢天喜地。
梁昀苍白的指节攥着酒杯,右臂里仿佛有一根筋络,一下一下的微微颤动起来。
他酒意微醺,撑着身子往外处走,四处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