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

初生婴孩一般无暇的瞳仁,叫人瞧了很容易就放下一切戒备,很容易心安。

老夫人见了不由感慨,有句老话叫女大十八变,这阮氏当真是应了这句话。

小时候她也时常见这姑娘,也只是个比旁人白净几分可爱几分的姑娘罢了。

如今倒是长开了,长得愈发漂亮了。

怪不得叫冀儿连他母亲送去的通房丫鬟都通通不要了,只要得了闲定是不见人。

一问,就是骑马往陈郡去了,跑去见未婚妻了。

可不是?陈郡住着这般一位秀俏美丽的娘子,哪位气血方刚的少年郎愣头青能忍住不见的?

老夫人又忍不住想,若是那小子还活着该有多好,如今可是叫他得偿所愿娶了心爱之人。

那小子生的又高又俊朗,日后他们的孩子该有多俊俏.......

可惜什么都没了。

人走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夫人思及此处也是痛惜无比。她又唤盈时坐到自己塌边上来,抚摸着盈时的脸颊:“叫我多替那孩子瞧瞧你,瞧瞧他这个媳妇生的多好啊。”

盈时随着老夫人的话哭的无以复加,她抽抽噎噎地道:“我本不该在您跟前哭,不该在您面前提起他来惹您伤怀,实在是我忍不住,怎么也忍不住......”

前世无非是她说的太少,做的太多。

这回,她什么事儿也不干了,只使劲儿嚎哭。

老夫人听罢,果真感动不已,怜爱的抚摸着盈时单薄的背脊甚至还亲自拿着帕子替她拭泪。

“你还年轻,凡事都不该忍着藏心里。实在忍不住就不要忍,将伤怀的事儿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祖孙二人一见如故,比亲祖孙都要亲的模样,叫韦夫人与萧夫人二人各有心思。

一个觉得这儿媳怕倒是会哄老夫人,莫不是想越过自己,另攀高枝了?

另一个觉得这阮氏只怕是个聪明人,能说会做,头一回见面就哄得老夫人待她如此亲切,将她们这两个儿媳妇也抛在了一边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