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魏总还带着他出席了集团半年会,两人全程腻在一起。有同事拍了他俩的照片,给你们看看。”
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又有女孩说:“他俩也太有夫夫相了,而且门当户对。如果魏总将来要和男人结婚的话,肯定是他没跑了。”
“我们部门小姑娘还建了一个他俩的CP群,每天嗑得上头。”
“魏总能和男人结婚吗?家里能同意吗?”有人质疑。
“魏总什么人啊,他家里谁能管得了他?都到塔尖了,结婚这种事情还不是看自己心情。魏总和段亦奇在一起,肯定是因为喜欢他啊,难不成还有人能逼他?你是不是狗血小说看多了!”
……
女孩去卫生间,回来路上和一个急匆匆往外走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擦到了对方肩膀。
“对不起……”那个男孩子似乎受了点惊吓,忙不迭道歉。女孩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工作胸牌,友善地说没关系。抬眼却看见男孩在盯着自己胸牌看,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就是魏氏集团的工牌,没什么值得研究的。
那男孩移开目光,又说了一句“抱歉”,便快步离开了。
女孩撇撇嘴,心想这个男孩子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呢,还一副又软又好欺负的样子,真是很难让人生起气来。
CBD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像一个大型迷宫,每一栋都离得很近,但真正走起来,就会发现很远,远到会产生一种永远走不出去的错觉。
姜小溪没什么方向感,只是茫然在路上走走停停。身边络绎的人群脚步匆匆,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多数人雷厉奔忙,少数人闲散小憩。只有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但是大脑却渐渐清明起来。
自己上班的工作室远离魏氏大楼,不是因为这份工作更适合,也不是因为考虑到他社恐,而只是不想让他看见不该看见的,抑或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
不再带他去网球馆,但是带了别人。他在首府的交际圈除了魏启东,就只有一个魏玄。在魏玄为数不多的朋友圈里,一张周末网球聚会的照片上,他认出了一只意外出境的手――尾指上带着一只素戒,是段亦奇的手。
又想起在网球馆段亦奇的蔑视和玩味,魏启东一句“段家和魏氏的合作可以继续,其他的我没兴趣”的回复,其实也充满了不确定和模棱两可。
段亦奇当时并没把他当回事,或许,魏启东也是。
姜小溪坐在台阶上,午后阳光正烈,他走了满身汗,心里却很冷。
翻看着之前应聘不成功的那个小学,官网上介绍的艺术课,摄影课赫然在列。他执着地把电话打过去,对方显然忘了这个小事,直言不讳说学校摄影课是他们学校的特色。
“之前我应聘的时候,您不是说课程停了吗?”
对方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你不是学生家长?是要应聘的老师?”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那人开始打哈哈:“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很遗憾,如果有合适的岗位,我们可以再联络。”
电话挂断了很久,姜小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怕是这个工作,也是魏启东暗中做了手脚,不想让他变成不可控因素吧。
这座熙熙攘攘的繁华都市,始终是镜花水月,姜小溪从走进首府的那一刻,就从未真正融入过。初来时的惶窘又漫上心头,他茫然四顾,他的那尾大鱼,或许早就游远了。
司机很急,也很忐忑,支支吾吾说,下午去工作室没有接到人,打电话也不通。问了工作室主管,说是人上午就请假离开了。
司机跟了魏启东多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出入瑞虹居的男孩子的重要性,所以毫不犹豫给魏启东打了电话,一点时间也不敢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