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开得太久,发出尖锐的警告声,他恍若未闻,手指加速滑动屏幕。
然后,他终于找到了预感中的那条信息。
6月3日【江时云】:师兄,我好像有点不对劲......你在哪里?
6月3日【江时云】:好像是紊乱期,你可以过来一下标记我吗?
啪嗒!
一颗没放稳的鸡蛋,从冰箱边缘滚落,碎得浆液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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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恐惧与安抚
江时云洗过澡,顿时一身轻松。
新睡衣就挂在浴室外的更衣间,他来得急,什么也没来得及带,只好借穿一下。
等穿在身上才发觉,衣袖刚好对齐腕骨,领口不松不紧,裤子也是恰到好处的长度。
江时云有些发愣。
还没想出个结论,楼下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就刺破耳膜,不断重复,他好不容易才平复的精神状态立马开始作乱,捂着耳朵不安地来回踱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不到十分钟,又重新震动起来。
江时云神经质地咬着食指,几次想冲下楼把手机关了,可看向楼梯口,又有几分无端的畏惧,好像下面藏着什么不明怪物,随时可能冒出来,将他拖入无边的深渊。
这时,他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拉开,紧接着是男人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江时云紧绷的肩颈松弛下来,终于磨蹭到楼梯口,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
但他实在紧张得过分,每走一步就要往四面环视一遍,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走完三层台阶。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打在墙壁,再反射回来,柔和地照亮了大半个客厅。江时云有些不确定地想,现在应该是白天吧?傅声寒是把整个家都做了遮光的设计吗?
不过相较而言,厨房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即便贴心地拉着帘子,炫目的白光依旧从缝隙射出来,像个正在酝酿超新星爆炸的恒星。
下一秒,星体没有爆炸,反而冷却了。
江时云一愣,看见傅声寒深蓝条纹衬衫挽到手肘,关完灯,又端着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缓缓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
也许是紊乱期的视力太敏锐,分明没有直接照射的光线,他还是能清晰地看出来,傅声寒心情不太好。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距离太近,江时云像被迎面揍了一拳,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就要摔倒。
好在震动没有持续太久,一只手快速按了拒接,江时云扶着楼梯站稳了,余悸未定地喘着气:“谢谢。”
傅声寒眉心蹙着,眼睛看向别处:“要给你回拨过去吗?”
“是谁?”
傅声寒面部肌肉越发紧绷冷冷开口:“季渊。”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时云总觉得他在念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嫌弃。
愣怔片刻回过神,江时云摇摇头:“不了。”
“真的不用?”傅声寒语气有点凉凉的,“他可是足足给你打了半个小时电话了,说不准有急事呢。”
江时云一回想这半个小时他是怎么被密集来电折磨的,脸色一白,抗拒得更厉害了。
但他觉得傅声寒说得也有道理,强忍着不适接过手机,给季渊又拨了回去。
傅声寒:“......”
“时云,你怎么样了?”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机械的喧闹声,江时云难受地偏过头,低声说:“还好。”
“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季渊似乎正在现场监工,不太听得清,声音抬得很高,在静谧的客厅里形同外放,“跟师兄讲,我一定帮你的。”
傅声寒深深地看了江时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