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云冷不丁扑了满脸水,吓得手一松,水管顿时飞出去,在强力水流的冲击下疯狂甩头。扣扣群⑵/306‘九⑵;3)九6日更
灌木、草丛、石榴树、石子路......水管嚣张狂放,发誓要恩惠到每一寸角落,三百六十度旋转着越飞越远。
江时云抹了一把脸,目瞪口呆。
也许是水管的动作太张狂,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了出去追水管,好几次抓不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犯蠢。
他无言地闭了闭眼,只能庆幸现在还很早,没人会看见。
“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
江时云呼吸一顿,像被点中了穴位,缓慢而僵硬地抬起头。
一双运动鞋踩在石子路上,小腿线条修长,大腿肌肉丰满结实,傅声寒短裤短袖,脖子上挂了条毛巾,额头汗水被阳光照得发亮,喘着气看向他。
看一个被水管玩弄的傻子。
江时云:“......”
“没干什么,”他耳根泛红,板着脸硬邦邦地说,“不用管我。”
他急于停下这场闹剧,向着水龙头的方向快步转回去,不料刚踩入一道空隙,水管忽地收紧,江时云始料未及,只觉脚腕一阵大力,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傅声寒脸色一变,连忙冲上来扶他:“没事吧,有没有摔到?”
江时云满脸涨红,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羞耻的。
人工湖如果在这里,他已经跳下去了。
他甩开傅声寒,匆匆起身,终于关了那个该死的水龙头,也不敢抬头去看傅声寒的表情,强装镇定,大步走开。
卫衣和头发都湿透了,手心也蹭破了,身上还蹭满了泥泞,但一切狼狈都比不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江时云又气又窘,只想赶紧从这个鬼地方逃离,可是......
他还是不认路啊!
一头扎进小树林,埋头走了十多分钟,在同样一棵黄杨面前路过三次,江时云终于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树根,兜帽一股脑罩在头上,不想说话不想动,全身上下都透着“自闭”两个字。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江时云心中怒火简直喷涌而出,猛然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来人。
傅声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却是止不住地往上翘。
他瞥了眼地面轻咳一声,尽力忍住笑意,才开口:“找不到路吗?”
江时云:“......”
他居然一直跟在他后面看笑话!
责怪堵在喉咙,转了几转,又咽了回去,连带着愤怒背后的委屈也一同落回体内。
江时云忽然想起来,他们已经不再是能够恣意表达情绪的关系了。
这座别墅真的很大,走得他肌肉酸痛,脚底发疼,在树根上坐了一会儿,疲惫涌上来,他连说话的力气好像都没了。
于是到最后,他也没开口。
傅声寒带着他出去,一直来到地下车库,从里面找了件衣服给他。
车库里居然也安了淋浴间,两人各自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傅声寒拉开车门,示意他上去。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江时云抵着车窗,假装睡着。粩》阿;饴!扣、号‘三·2、凌《一'七)零'沏,一;四‘六》
路途并不算遥远,很快就到了研究所门口。
江时云抬手按上车门,就听见傅声寒在后面喊他的名字。
但回过头,傅声寒又只是靠在椅背上,垂眸不语。
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傅声寒眼睛看向前方,手指攥紧方向盘又松开,很长时间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