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抬眼望去,盯住门口的江时云。
江时云手上提了只纸袋子,两手插在口袋里,像是没注意到傅声寒的注视,动作自然地脱下外套和帽子,挂在衣帽架上。
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走起路来有些缓慢,但大体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也没有透露出有什么不悦。
傅声寒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一点。企!鹅、群;2‘3,06923。96日更/
昨晚的记忆他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的动作很粗暴,但那也是因为紊乱期失去自我控制,也许江时云不会怪他。
想到这里,他终于有了点力气,扶着沙发站起来,笑问:“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江时云拉开长桌边的椅子,转头看向他,“过来坐。”
傅声寒笑意一僵,内心预感到了什么,许久没有动作。
江时云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站在那里,便不再拖延,从那个纸袋子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袋,三两下解开绳子,拎出来两张纸,从桌面向他推过去。
夕阳如血,染红纸面,像给标题几个本就显眼的大字涂上了标亮,避无可避地刺入眼中。来群散陵.留灸2散灸留[吃肉
江时云纤细的手指搭在纸张边缘,淡淡地说:“我们离婚吧。”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阁楼的么么哒酒,感谢没有名字的草莓蛋糕,感谢云不弥桦的甜蜜蜜糖,感谢起个名字好难的餐后甜点
第十四章 最后一个问题
深夜,傅声寒还坐在白天的位置处理公务,助理又找来一堆需要过目的文件,他已经开启了下周的工作。
楼上的脚步声时而加快,时而停止,不过短短片刻,又恢复寂静。
江时云扶着楼梯下来:“东西我收拾完了,你要在看看吗?”
其实他住进这座别墅,前后不过一个多星期,能有什么私人物品?
傅声寒只扫过他手中瘪瘪的手提袋,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出声:“外面不好打车,先睡吧,明天再走。”
这话说得好像地下车库里那么多车都是摆设一样。
江时云眉头攒出一点不赞同的纹路,就要开口,傅声寒却一下子打断了他:“不是说好,离婚后还是做朋友吗?”
他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微笑着说:“在朋友家住一晚而已,很常见的。”
江时云默了默。
“那请给我准备一间客卧,”他说完,又补了一句,“麻烦了。”
这是他们住在一起后,第一次不在同一个房间入睡。
窗外万籁俱寂,星月漂浮在空中,淡淡光芒穿不透夜色,黑暗犹如深海,四面八方涌来,连客厅一角的落地灯都显得无比暗淡。
傅声寒捏着笔坐着,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傍晚的对话。
一式两份的离婚申请书搁在桌面,他整个人都蒙了,拿起那张纸看了很久,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江时云从他手里抽走申请书,就在他面前签了字。
“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很难对alpha产生依赖感,分开对我们都彼此都好。”
江时云是什么表情他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候他的脑袋好像一下子变得特别沉重,好像抬起来看一眼,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但江时云冷淡的嗓音却像烙在了脑海里,清晰而有力。
他说:“这些天来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所有的花费我会努力还给你。像你这么细心温柔的人,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希望你不会再碰见像我这么糟糕的omega。”
傅声寒口中发苦,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耳朵里的嗡鸣尚未散去,心跳声依然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