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顶替了我。”她的怨念快要在半空中凝固成实体,视线能把?濮怀玉的脸烧出一个?洞,“你都有那么好的富婆了,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濮怀玉看着她:“让一个?没学过专业技能的临时工赶鸭子上架,去招待那种?级别?的人物,我也觉得奇怪。”

沈莉忽略她语句中较为隐晦的不满,眼睛一下子放光:“什么级别??”一边说,她一边夺过濮怀玉手里的托盘,“都有哪些人?”

“杨总提到你了。”濮怀玉慢悠悠道,“哦,还有个?隗先生。”

沈莉:“那个?隗先生?”

“还有哪个?隗,小葵花的葵吗。”

沈莉开始深呼吸,好像之前那个?面不改色回击传闻,在休息室表演变脸的人不存在。

“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濮怀玉将清闲的双手背到身后,乐得就此脱身:“挺好。还有,你不快点的话,张姐要来催人了。”

沈莉欣喜地后退两步:“我管她什么姐。濮怀玉,今天你是我唯一的姐。”

她扭过头,脚步轻快。

看着她的背影,濮怀玉觉得就凭隗祯的个?性,不会随便为难人。要为难,也是她这种?顽劣的家伙顶在最前面。

张姐走近,有些紧张:“没有谁突然让你进包厢招待陌生人吧?”

几天下来,可能是一声声“姐姐”太真挚,她对?这个?明明是关?系户、力气也很?大的新人莫名其妙产生些许保护欲,很?有眼缘。

隗祯不算陌生人,因此濮怀玉摇了摇头:“没有。”

张姐放下心。

然而没过多久,沈莉空着手、黑着脸靠近濮怀玉。

“他们让你回去。”沈莉恨得牙痒痒,“你怎么不说那是给你喝的。”

濮怀玉无所谓:“因为我不需要,谁喝都行。”

她这张油盐不进的脸,非常招人恨。

尤其招沈莉的恨。此刻她很?想?抓住濮怀玉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摔,咆哮“你什么都有了,过来当服务员干什么”。

“……你就不怕我告诉那位先生,你在外?面还有人。”

濮怀玉:“他管不着我。”

说完,她对?张姐做了个?“我没事”的口型,不情不愿地折返。

“濮小姐。”

“回来了啊,回来就好。”

“工作没几天吧?唉,真辛苦,我一开始到合郡也觉得七拐八拐,真难走。”

好个?屁。他们纷纷找补,濮怀玉听着想?笑又?笑不出来。

对?她“友好”又?怎样。在这么多道虚伪的、暗潮涌动的目光中,包厢里的气氛混浊了又?一个?度,令人更喘不过气。放在他们中间,隗祯的视线都变清澈了,相?对?顺眼。

但濮怀玉看不明白。

他微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她,眼神略有些不快,就好像她不该走。

视线交错时,隗祯昂了昂下巴:“不舒服就坐着。”

“……”谁跟你说我不舒服了。濮怀玉看着桌上的热饮,看到第三秒,忽然反应过来。

她走过去,把?温热的饮品捧在掌心,臭着张脸坐下:“哦。”

都怪这个?借卫生巾还要用黑色塑料袋包起来的世界。不仅话说不清楚,而且让考虑到这一点的男人忽然多了点貌似高尚的地方。

他们相?看两厌,又?碰巧有点正常人的道德,所以隗祯要了杯廉价热饮,濮怀玉给出不要钱的短暂陪伴。

哪怕隗祯一句话不说,老男人们也不会让包厢内冷着。

“隗先生,这位濮小姐……”

“是我母亲的朋友。”隗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