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露出一张许久没见、但还是那么讨人厌的脸蛋。
濮怀玉做出吃惊模样:“你怎么来了?姐姐说今天我们只要招待一位客人。”
隗祯保持微笑,从牙缝一点一点挤出三个字:“你知?道。”
女?孩立马无聊地收敛情绪,恢复成那副油盐不进的冷酷做派,转身离开。
她和姐姐穴居的地方展露在眼前。客厅被收拾得明亮、干净,放了很多照片。桌上的立式相框要么是年长的女?人在温柔微笑,要么是年幼的女?孩面无表情比耶。
好像只会这个拍照姿势,放眼望去跟精神污染似的。隗祯一哂。
视线转到墙上。墙面的挂画乍一看是著名抽象派画作的复制品,定睛一瞧,右下角是一行小?字:濮怀玉十三岁作。
“姐姐出去买东西了,樊雁舟还没到。”
当微风和着落日的余晖轻轻吹动窗帘,濮怀玉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隗祯如梦初醒,轻咳一声:“这些是见面礼。”
濮怀玉:“放门口就行。那位叔叔,麻烦您走的时候带一下门。谢谢。”
“好嘞。不客气。”徐特助立马将礼物放到鞋柜前面,然后?火速退回门外。
这就是那天电话?里的女?孩吧。开隗老板的玩笑尚且不算很稀奇,直呼樊先生的大?名很能让人惊掉下巴。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缓缓带上门,门内的谈话?仍然在继续,有几句话?不可避免钻进徐特助的耳朵里。
“蓝色的拖鞋是你的。你来的早,再迟点就只能穿旁边那双灰色的了。”
“爸爸?”
“怎么,你想穿‘爷爷’?”
“……你跟濮小?姐穿的是什么?”
“姐姐和妹妹啊,不然呢。”
被濮怀玉用看傻*的眼神看,隗祯很不爽。
脚上蹬一双印着卡通头像、头像下面还用圆滚滚的字体写着“爸爸”的深蓝色毛拖,无疑让西装革履前来拜访的他更加不爽。
“你会不会切菜?”
“会。”
一个条件反射的“会”字,令后?一秒在砧板前反应过来的隗祯眼底心里一片茫然。
濮怀玉对于使唤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满脸正直:“我姐宠我,从来不让我做家务。”她指向砧板上的白?萝卜,“你来。”
隗祯刚想说“凭什么”,门锁再次旋动。
最好是樊雁舟这个二货。
隗祯心想,今天明明是他见家长,又?不是自己。结果?樊雁舟不上心,这个点都没到,一点该拿出来的态度都没有。
想到印着微笑老爷爷的灰色拖鞋,隗祯阴沉地在心里说,你就等着跟你的亲亲女朋友差两辈吧,老东西。
结果?是濮曼吟。她抓着新买回来的酱油,一边换鞋一边在玄关?问:“小?玉,谁来了呀?还带东西过来。”
“是隗先生。他非要到厨房露两手,我拉都拉不住。”
隗祯矜持地露个脸,跟同样感到失落的濮曼吟打?了个照面。
濮曼吟体面打?招呼:“你好啊。”她笑着继续道,“我还以为是雁舟呢。隗先生,不用这么客气,稍微比划两下就行了,难不难吃都是心意?。”
她客气的方式跟隗祯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两个有丰富混社会经历的成年人把之前的矛盾当作不存在,虚伪地有来有往。
“谢谢。”隗祯温和地揭露,“小?玉说你从来不让她做家务。四个人的菜,我帮一下忙是应该的。”
濮曼吟看一眼妹妹,再看向男人:“那就劳烦隗先生多多包容了。应该是雁舟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电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