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怀玉乖乖点头:“那我就去了。”
公交车平稳地驶向前方,骤然停下时冲击力让濮怀玉往濮曼吟身上靠,被姐姐扶起来的时候一副晃得七荤八素的呆相。濮曼吟很难忍得住,趁机挠她痒痒,妹妹立马像突然睡醒一样震惊地看向她。
“姐姐,你搞偷袭。”
濮曼t?吟义正辞严:“嗯,我就搞。”
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一点: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打闹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濮曼吟将自己休息时间的大半给了樊雁舟提出的一次又一次约会邀请中。
步行到樊家,准确来说是樊雁舟经常待的一处居所,管家在门口恭敬迎接:“濮小姐,小濮小姐。”
“我们来归还礼服,还有我的首饰。”濮怀玉道,“隗先生在吗?”
“两位先生都在。”
樊家很大,根本无法用两次到访穷尽所有角落的大。
园丁修剪着草坪,喷泉用潺潺的白噪音营造和自然接轨的舒适空间,两旁的雕塑出自大师之手,用濮曼吟的话说“那是雁舟的一点点趣味”。
寻常的景色无端让人犯怵,濮曼吟恳切地和妹妹咬耳朵:“小玉,我们不在这儿久待,好吗?”
“当然可以。”濮怀玉宽慰地握一下她发冷的手,“姐姐,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她绝不撒谎,并且由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濮曼吟涉足此地。
然而,系统将此定性为“一次比较严重的闹脾气”,显然还有下文。
“不是我说,女主要是真不跟男主玩了,你也玩完了。”系统抱怨,“你负责撮合男女主,有些挫折是必要的,别真的拆散他们啊,就当是为了回家。”
濮怀玉撇嘴:“嘁。”
这种一味损耗女方的恋爱有什么谈的必要吗。
“樊先生在台球室。”
“谢谢。”
被濮曼吟拉着,濮怀玉也不好奇,默默以落后一步的距离跟着。
这样,濮曼才吟会时刻记得她的存在,时刻握着她的手。当她们并肩走,濮曼吟偶尔会忘记牵着她。
台球室里光线昏暗,咖色菱格地面衬得台球桌好像赌桌,球杆成了筹码,发牌的荷官就这么冲散五颜六色的目标,以那声落响为乐。
正轮到隗祯执杆,身体压匐在桌面,却又若即若离,优雅的紧张感使他更加专注,有种紧绷的性感。
“樊先生,我和小玉来归还礼服。”
濮曼吟一开口,隗祯原先稳当的手略微一颤,一颗球都没中。
“哈。”濮怀玉相当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
无论是球没进,还是被野丫头嘲笑,都让隗祯很不爽。
一抬头,少女将包装严密的礼盒放在木柜上,纯良道:“隗先生,我把‘雨夜幽灵’放在这里了。谢谢你愿意借我。”
放完盒子,濮怀玉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右手背。刚刚她没忍住笑,挨了濮曼吟一下。
她可真会装乖。
濮怀玉要是真的乖,隗祯就不会三番两次被她气得头晕目眩。
“哦?黎小姐告诉你的?”隗祯擦拭着台球杆随口问起。
提到黎家,他还是很想给樊雁舟来一拳。不过,结果意外地吻合了期待,这一拳隗祯准备先攒着。
濮怀玉一脸老实:“嗯。Cecilia说很难得,我也想当面感谢隗先生。”
是准备当面嘲笑我吧?隗祯抬眸,少女站在柜子旁迅速地给他做了个“你好low”的手势。
只要想到她比自己小好几岁,隗祯便能勉强顺下这口气,用“幼稚”两个字消化掉骤然向上猛窜的怒火,然后装作丝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