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玷污了自己的神。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肮脏龌龊,被欲望所掌控的人。

盯着齐谟那双黑色的眼睛,思妄可笑地想着:他的师父好像永远都是这样,胜券在握。

似乎什么都想的很清楚,只等他做出意料之中的举动,然后就将其一把抓获。

可他也是天生的坏性子,就爱和别人作对,也从来就不会按照他们的选择行事。

身后的人已经紧张得有些发抖,连呼吸都很缓慢,但什么话也没说,手却还是抱的死紧。

他没有什么理由选择陪在他身边。

万宸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白发下的眸子颓然闭上,但依旧抱着人不肯松手,就像挣扎的死鱼一样,不到最后一滴水耗干,他不会放弃。

大陆的天气总是变化异常。

刚入春,艳阳就已高照,像是赶急一样,烈火灼烧,属实恶劣。

出去耕作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浸湿了汗,唯独他们这间屋子,暖阳射了进来,却跟冰天雪地一样寒冷。

思妄看了眼齐谟,又收回了视线:“天气挺热,就暂时劳烦万宸大人了。”

身后的大人身体微微一僵,像是不可置信,瞳孔微睁,白发散乱,沉默片刻后,把人紧紧摁在怀里,低声道:“嗯。”

齐谟稍抬眉睫,并不惊讶,用帕子擦了擦手腕上的药汁,淡定道:“也好,等你何时想回来了,可以随时来。”

思妄不说话,冷冷盯着齐谟,本以为他是真的无动于衷,没想到随意一瞥,就看到那家伙手指微微停顿。

没有人是真正的神。

神主也是,起初是人,就算飞升了也还是人。

至于屋外那几个人……

思妄闭上眼,不愿再去想更多的事。

他总归还是活了下来,没有因为那个师妹被大卸八块,似乎并没有糟糕。

“去我府上,比这凉快。”耳边传来的声音低哑轻柔,思妄浑身一抖,手臂被勒得发疼,总觉得万宸这瘸子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要知道他那个师妹还在门外哇哇大哭呢,现在还搂着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九:谁是孩子的爹(弦翎: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万宸也不是真地站不起来,只是走路不便,一瘸一拐的挺狼狈,便一直坐着轮椅,倒也没人见他站起来过。

就连思妄自己都没见过,还以为万宸这辈子就只能坐椅子上。

以至于被男人打横抱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呆愣。

不过只短短一瞬,身体腾空,又重新落回实处,不过不是略硬的床板,而是某人柔软的大腿。

那人衣衫微动,将他裸露在外的身体盖的严严实实,细长的白发草率扎起,手臂虚虚环着怀里的人,黑眸里透着阴郁与独占,薄唇轻启:“难不难受?”

思妄并不习惯坐人腿上,但身体燥热犹存,弄得他心绪烦躁,而万宸如同刚从冰窖里搬出来的尸体一样,浑身都散着寒气,思妄挪动了几下,在他腿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不再动弹。

万宸垂眸,心绪逐渐平稳下来,悄然无声地吻着那人发梢,瞳孔微眯,有些心满意足。

门口的弦翎把门都快挠烂了,头上软绒绒的卷毛都软了一圈,黑黑的眼珠又是失落又是委屈,像只流落街头没人要的狗子。

思妄皱了皱眉,实在有些无法忽略那少年的存在。

那家伙的眼神就像独守空房很久的怨妇,对久不归家的相公埋怨又维诺,略红的头发还冒着烟,跟蔫了的辣椒一样。

但思妄没什么感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没看见,直接无视。

婴儿的哭声又渐渐传来,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