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垂眼看着跪在堂下的魏德全,“行宫之中,有无关人员混入,你确实罪该万死!主将一职……”
不及皇上说完,魏德全瑟瑟发抖中,一眼认出地上瘫着的杀手。
立刻一脸惊疑,抬头指认,给自己开脱,“陛下,这,这人是安平伯府带来的,说是随从。”
不是无关人员。
和我无关的!
皇上本就盛怒的面孔,骤然裹上狰狞的杀意!
安平伯府的人!
说话间,顾臻被带到。
昨日被杖责,伤还在身上,走路一瘸一拐,刚到殿中,未及站稳,便被身后内侍狠狠一推,直接跪在地上。
“这些人你可认识?”皇上沉着声音问。
顾臻朝旁边瘫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摇头,“启禀陛下,学生不认识。”
“好一个不认识,给朕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皇上一句废话没再多说。
旁边内侍摁了顾臻趴在地上,抡起板子就开打。
板子噼里啪啦打在身上,直接给顾臻打蒙了。
不是。
为什么!
虽然他昨天诱骗唆使安平伯出手刺杀祁妄,可按理说,现在安平伯也该是一具尸体了。
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唆使了安平伯。
而且!
不是皇上下令让安平伯刺杀太子吗?
为什么打他?
难道是做做样子?
可这板子分明是往死里打他啊!
难道是假装给太子讨个公道,就要牺牲他?
顾臻心惊肉跳,哭喊求饶,国子监第一学子的名声,在昨天被禹王骑今日当众挨打的加持下,荡然无存。
“皇兄,皇兄手下留情!”
就在顾臻要被打的奄奄一息间,和硕王急切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扑通就跪在地上。
老泪纵流。
砰砰磕头。
“皇兄息怒!皇兄不要再打了,这顾臻……是,是臣弟的儿子。”
轰!
满座哗然!
艹!
这都不止是哗然!
恨不得卧槽狂呼出口。
皇上心头,怒火伴着冷笑,只有两个字:果然。
如此,昨夜和硕王突然冲去,就解释的通了。
他怕祁妄犯浑,真的把顾臻给打死。
阴森的目光带着杀意,皇上看向和硕王,“哦?朕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大一个儿子。”
和硕王满头冷汗,跪在那里,狼狈的擦了一把,苦笑道:“他母亲是臣弟府上贱婢,当年……”
和硕王为难的看着皇上。
“当年母后嫌那贱婢勾引臣弟不上进,强行将那贱婢发卖,皇兄可还记得?”
十几年前的事,皇上倒是隐约记得,和硕王年轻的时候曾为了一个侍妾,和母后大闹一场,甚至几个月不肯进宫请安。
和硕王叹一口气,“他就是那人生的,生在清河县。
“之前臣弟一无所知,是这次他考入国子监,臣弟意外在街头见了一次,觉得他和那贱婢长得很像,便细问过几次,才确定下来。
“还未来得及相认。
“求皇兄开恩,饶了他吧,别打了,臣弟无后,就这么一个儿子,皇兄开恩啊。”
和硕王哭着磕头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