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宋鱼说出什么,苏韵和忙转头朝宋鱼道:“那个药膏你记着涂抹,一定要涂抹,知道吗!什么话,等出来再说,我会尽力帮你周旋的。”

……

刑房门外。

没有火把照亮,月光洒在无人的院落,平添几分阴森。

祁妄眉目清冷的立在门口。

旁边,半斤压着声音回禀。

“殿下,那内侍已经招供了。

“是禹王派他过去的,就是让他假冒德妃的命令,将宋鱼传召过去。

“一旦将宋鱼带走,那内侍会直接将宋鱼带去碧心亭,禹王就在碧心亭等着。

“另外,那内侍说,当时宋鱼弯腰捡银子的时候,忽然用什么东西在他手背上刺了一下,他才晕倒的。”

祁妄面无表情的盯着刑房紧闭的门。

狭长而上挑的眼睛勾着冷意,神色莫辨。

“禹王是如何知道宋鱼要进宫的?”

半斤立刻道:“卑职审讯了那内侍,他并不知道,另外,卑职问过他,禹王是否和苏韵和勾结,是否是苏韵和故意将宋鱼带进宫,禹王是否和宋鱼认识,但那内侍一无所知。

“他应该只是禹王撒出来的一个马前卒罢了。

“不过……”

半斤皱了下眉。

“宋鱼在宫中说那内侍中了胡杨散,但苏韵和当场就反驳了,说宋鱼误诊了。

“卑职将那内侍抓了之后,特意命人给他切脉,的确是中了胡杨散。”

祁妄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瓷瓶儿。

背抄着手,手指摩挲着瓷瓶儿。

当场就反驳了?

“将那内侍的尸体送回宫中,宣扬出去,就说他是为禹王办事却中了胡杨散,暴毙而亡,另外,去查那个苏一和!”

吩咐落下,祁妄抬手推门,进了刑房。

半斤:……

苏一和什么鬼?

人家叫苏韵和!

……

【我现在真有点看不懂主角受,他到底什么意思?】

【祁妄问责,他说是他的错,但是祁妄要杖毙,他又立刻怂了,他这……】

【要是祁妄不痛不痒骂几句或者杖责几下,他就成了保护小鱼的大恩人,结果祁妄说杖毙,他吓得不敢笼络人心了呗!】

【有病吗你们,主角受好心帮忙反倒有错了?他凭什么帮宋鱼承担杖毙的后果!】

【既然没有义务承担,那又何必假惺惺跪下?】

【他只是想要帮宋鱼,但他又不是圣母,没理由为了帮别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啊!】

【但宋鱼在他这里,明显不是别人,他和宋鱼说的可是,他在京都努力是为了把宋鱼接来过好日子。】

【他还误导宋鱼,让宋鱼以为他经常受伤,这真的很茶。】

【可在宋鱼进京之前,他明明和所有人都说的是,他是孤儿,养父死了,没有亲人了。】

刑房里没有点火烛,黑漆漆的屋里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照进来。

宋鱼贴着墙坐在屋里那张破烂的床榻上,怔怔看着眼前一行行飘过的字。

心里麻麻的疼。

他能理解阿和哥哥在宫中撒谎,说那内侍没有中毒。

也能理解阿和哥哥让他不要较真儿,在宫中做哑巴做聋子做瞎子保命。

也能理解阿和哥哥与别人说不认识他

或许也是为了生存。

可是……

这些字为什么要说,在他来之前,阿和哥哥告诉别人,养父死了,他没有亲人了?

明明,阿和哥哥才是那猎户的亲生儿子,他才是被收养的那个啊。

明明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