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明月的眼睛开始失焦,他抱紧林念恩。

明月仍旧,林念恩同样看着这一轮,彷佛知他心中所想,笃定跟他说:“它没变,和三年前、五年前一模一样,以后也不会变,我也不会变。”

月光从头至尾在无数人的岁月长河中均匀洒落,他和她是多么渺小一隅,宏大不变,渺小亦能坚守。

林念恩抹掉镜子上的蒸汽,他这个房间的浴室和临江花园的公寓截然不同,暖白色瓷砖绒黄色灯光都显得温馨,外面是他从小到大睡的卧室。

池彦一进房间,把脏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扔到床边,简单洗漱后就蹬上一条干净的家居长裤,上衣也没穿,而后便砸在了床上趴着,不声不响的。

听着林念恩出来,他好歹是侧了个头,眯起眼睛大约是在分析今夕何夕,而后又恢复了原本姿势。

林念恩穿着他的黑T,非常大的款式,盖过了大腿中部。

池彦反应了会儿,又腾起头直勾勾看她。林念恩坐到床沿,让他盖好被子正儿八经睡枕着枕头睡。

他听话移位置。

就一床被子,被他揪得紧,他让她靠近点儿,说冷。林念恩体贴给他塞被子,把多余都匀过去给他,她倒是不冷。

池彦见她不明白,自己静默了会儿,还是把林念恩扯了过来,胸膛贴着,脸挨着,手很快就不老实往她胸前碰。

“好像又变大了。”

“闭嘴。”

“你轻点儿….”

“对不起。”

“…池彦,你是不是压根儿没喝多。”

“……”

林念恩实在太困了,一整天没合眼,很快眼皮就要打架,便任由他动作,很快昏沉进入梦乡。

可梦里总是一波一波的不踏实,总有人在蹭她、亲她、摸她,还喊她名字。

她迷迷糊糊再次睁开眼睛,感受到池彦脑袋埋在她脖颈处,像个小动物一样舔舐、吮吸。

林念恩呼吸不畅,发出喘息声音,手抚上他的脊背,去忽然发现他穿了上衣,味道接着侵袭,他好像还洗了澡?身上尽是沐浴液的清新皂香。

什么时候了?分明只是刚刚一闭眼,还没睡熟啊,他怎么澡都洗完了。

林念恩以为他仍有醉意尚不清醒,便轻轻顺他肩颈安抚,他大概头发没吹干,她模糊感觉到有水珠滴在自己的皮肤上。

而事实上池彦睡过三小时后被渴醒后,顺下去三杯水又洗了个澡才觉得浑身清明起来,他暂无睡意,看到群组里消息却不断。

居然还有于绍刚发来的,他怎么还不睡?

而点开消息内容,酒精作用后的大脑一寸一寸缓慢地解读、回忆、吸收、判断、再确认。

难以置信、难以言喻的情感从他头顶往下一寸一寸缓慢地往下浇。

再躺回她身边,盯着她良久又实在忍不住亲她。

现下林念恩在他身下仍未清醒,便用一双惺忪眉眼献给他全然的包容和信任,仿佛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这双把他俘获的眼睛已投向他有多久?

车子里放音乐时*,她和他又在回家路上,如果他能,他想把许多和她的瞬间封存,变成八音盒。

“It's time to go home now and I've got an aching head,”

我们要一起回家,因为喝了酒头有些晕

“So I give her the car keys and she helps me to bed,”

我给了她车钥匙,她带我回家

“And t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