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过去也变圆满”

“你如果是唯一那个彼得潘”

柳镜十年前乐队解散之后,写了这首名叫《解散》的歌,一时间再次火遍大江南北。

林念恩和池彦坐的位置很远,只能远远看见柳镜在台上弹着吉他的身形,只有侧方的大屏幕能看清他的脸,他好像都没有变,带着一副墨镜,传递一如往年的生机。

这么多年,林念恩一直追随他每年一张的专辑,也常听这首歌,因为它附加给她的回忆就更喜欢。

进场时穿着校服的志愿者给了每人一支蓝色的一次性荧光棒,很细一根,轻轻折叠一下就闪出来幽深的蔚蓝色,此刻汇入偌大体育场中,仿佛一片星河。林念恩便和大多数听众一样在其中随着旋律摇摆手中荧光棒,加入这场时光的大合唱。

此情此景让林念恩幸福得快要昏过去,想到什么,她侧身凑近池彦的耳畔,在偌大音乐声中问他:“你上次听这首歌是什么时候?”顺手还将手里那根荧光棒别在了池彦耳朵上。

内场有点热,他外面的衬衫随便系着挂在脖子上,只穿了一件黑T,曲着手臂露出来流畅的线条,蓝色星闪好像能落进他眼里。

池彦知她兴奋,任由她的动作,他脑海里有关如此的相似回忆也顺势倾巢而出,崭新如昨日,因为他很少有机会去看这样的演出,难免记忆深刻。“就是上次校庆。”

“我猜也是。”林念恩笑得得意,等他说出意料之中的答案便把他手里那根拿过来继续挥舞。

「想让过去也变得圆满。」

「你如果是唯一那个彼得潘。」

「过去。」池彦看着LED大屏上的歌词。

刚刚来时路上,他们谈到过去的事,那年校庆,同样是柳镜,只不过那时这位歌手是在礼堂唱歌,池彦记得很清楚他们班当时就坐在会场前排中央,即使他坐在自己班级最后,那也是一个绝佳的听众位置。

而她,大概就在自己周围某个地方不远,同样听着这首歌。她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或许更青涩?更稚嫩?

想象悠远绵长到很早的时候,而这就是他偶尔会觉得这世界奇妙的时刻。

想到无处可想,歌曲变成了世界的背景音,他想要口出狂言,认为这犹如命运之弦,只为他俩弹奏。

池彦将左手摊开,手心朝上放到她膝上,不再去看那个火了很多年的歌手,而是看她为这氛围动容的侧脸,林念恩依然专注看着舞台,只是换了只手拿荧光棒,将右手准确塞到他的掌心里,十指相握。

柳镜只唱了三首歌,接下来便是其他的歌手以及主持人的报幕、学生的表演。

林念恩手机进来了许许多多的消息,他们没和同学坐在一起,只是演出前寻了这个角落位置。消息是班群里说的聚餐地点,赶上这样的机会,当然要相聚。

离开漫山遍野的蔚蓝星海,二人从体育场出来,分别去找了自己同学。

林念恩坐上李杭的车路过后门那条街,很惊讶合欢花这个季节居然还开着,一小簇一小簇偎在一起,丝丝点点被路灯照落到地面,成为可爱的花影。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前方坐着好友,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这句话在她这里,似乎不算悲伤。

一中附近好点的酒店就那么两家,他们班和她们班订的饭店就隔着条街,饭店包厢大厅似乎都是同学会。

饭局开始,池彦好久没回音突然乍到,总会引起点关注,话题也老是有意无意往他身上引,毕竟好久不见,好奇使然。

刘阈感觉池彦好像专门来到一个问答节目,关键他本人还挺乐意回答有些奇形怪状的问题,连“庆平考研夏令营名额给了吗”这种破问题都有人问…刘阈内心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