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
离开冯荟办公室,走廊尽头很巧遇到副院张平,对方拦住他握手攀谈,谈起后天的饭局,让他一定要来,池彻笑着说当然。
又见了几个人,池彻心中了些判断,在停车场抽了根烟,本来要走,想起来冯荟最后说的,便去顺道儿看了眼李庭彦。
他上一回见到站着的李庭彦已经将近快三十年,那时候池予也才十几岁,天天去李庭彦学校找他,有回还急匆匆让池彻骑摩托载她去,那时候池彻以为他们是小孩子过家家。
在国外时和池予联系得少,只在偶尔几通跨洋电话里听她心情颇好,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池予笑嘻澜晟整理嘻讲她男朋友是正式警察了,一问,还是李庭彦。
后来父亲去世,家中格局大变,池予也跟家里断了关系。
他回国,听说李庭彦殉职了。
池予心伤难愈,他那时暗自庆幸妹妹有个孩子,池彦的存在支撑着她重新开始生活,同时也支撑着他要为妹妹和池彦托底。
池彦好好成长到十八岁,一夕之间,一切坍塌得极快,像极了二十年前他已经经历过一遍的。
他恨李庭彦,可恨他没用,往事不可追。转眼两年过去,他却时常后怕,他鲜少有这种情绪,所以现在已经保住的,绝不能再有闪失。
整整一天,华灯初上,他才回了这边的办公室,看见葛然跟他那沙发上坐着大快朵颐。
面前会客茶几上摆了几个外卖餐盒,确实是香得很。
葛然听见人声进来还没抬头就想到会是这么一张皱着眉的脸。
知道池彻不吃这些,他就点了一份,还故意问他要不要尝尝。
池彻都累得理他,摸起来桌上遥控器调了中控开关加大了新风风力。
“我从北京刚逃回来,什么也没吃,知道等你就没点儿,太饿了实在是。”
“忙完了?”池彻陷进办公桌旁的椅子里,揉着眉心。
“节目是录完了,不用来回飞,北城这边课也不多,我这都算半休假了。”
“恭喜你了。”
“俩事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是好的开始?”葛然嘴里还嚼着东西,舌头都捋不直。
池彻没睁眼,按着太阳穴,“你给我吃完再说。”
“哎哟,弄不脏你沙发。”
葛然放下筷子,扭头看池彻又累那样儿,这么多年在他感觉里池彻就没有不累的时候。
他俩先后没差两天出生,一个院里长起来,在区里上的小学初中,一直同班,高中池彻出了国,在外面呆了七八年,他俩那时候关系最好,葛然没法出去,但他也情愿看池彻出国。
因为池彻家里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正常人,要么豺狼虎豹,要么就是寄生绵羊,乌烟瘴气的不如出去,只是没想到他出去再回来,就变天了,这也是这么些年池彻自责的心结所在。
葛然叹了口气,准备给他弄台按摩椅搬进来,“先从坏的开始吧,先抑后扬啊...”
池彻没等葛然说完,便说:“是我二叔吧。”
“哎呦喂,你果然能猜到。价格压得恶心的那家公司,法人是张平姐夫的亲妈。我说呢,怎么有纯粹恶心人的事儿呢。”
池彻轻微哼了声,反问:“有用吗?跳梁小丑。”
“大事是没用,但烂事要是没有,你现在还能这么心烦?”
“不过你二叔那同学张副院怎么敢的,以为傍上你二叔就高枕无忧了?看不清局势么。要我说,冯荟也是够能忍的,这张平在她手底下这么胡来,他们该不会一丘之貉吧。”
池彻摇头,冯荟并不简单,况且她的位置摆在那儿,没必要玩得这么低级。
“那就行,我还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