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如果还在，得多心疼他。

林念恩还没经历过近亲离世，只是逐渐长大，更少的相聚时间看到的是他们更多的变老痕迹，她心里也是难受的。过年回外婆家，外公以前那么喜欢打乒乓球的一个人，现在也因为膝盖不好拄上了拐杖，林念恩不敢想以后。

而对于他来说，他在当时最好的年华承受那么大的、突如其来的痛苦，如何能度过呢？那么多夜里怎么熬过？那么多有故人的睡梦怎么捱过？那么多一切如常的白天如何自处？

林念恩脑海里开始从去年九月重演，甚至联想到当时高考前偶然看见他的匆匆一面，很多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她虚虚地用手掌想去碰那道疤，她昨晚摸过了，却还想去摸、想去抚平。

池彦醒来看见的就是这场景，林念恩眼睛里还吣着泪，满目都是对他的心疼。

他有点无奈地笑了。

“你笑什么笑啊。”林念恩推他，还吸了吸鼻子，完全没有把人吵醒的歉意。

池彦把人收到怀里来，叹了口气，“一点也不疼，真的。”他这么说着，还带着她手往上面放。

“你咬一口都没问题。”他继续轻松的口吻。

林念恩气死了，作势真要去咬一口，最后只是把唇附上去吻了一下。

轻轻那么一下弄的池彦突然有点儿僵住了。

他吸了口气，说“林念恩，你别这么看我。”

“池彦，你打什么岔啊“，林念恩还要说：“虽然我知道你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但是我还是要说…”

林念恩嘴上的言语因为池彦的动作顷刻间消散如烟。

池彦把头埋进她的颈侧，整张脸陷在被子里，手却轻车熟路钻进去衣服下的绵软，林念恩像被人按住了穴道一下儿就消了力气，整个人都软塌塌的。

林念恩徒然感受着他手上的力气，池彦的头发也紧贴着她的颈部，实在有些痒，她不自控地发出些喘息声又马上死死咬住唇。

许久。

池彦撑起点儿身子，给她把皱作一团的的衣服弄下来，又把外面外衣也从腰间给拽上来，是让她知道，也算是让自己知道，得停下了。

林念恩没再听到雨声，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已经停了，不过那也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全世界现在已经缩成了仿佛只有他这张床这么大小。

她胸膛起伏，她能清晰感知到颈侧喷薄着来自他的气息，也能感受到大腿侧处他的硬物。

她就快抬不起眼来看他了，整个人都被热气熏着。

他也不说话，只是手还是挂着她的手，一并环在她腰间。

过了良久，林念恩甚至都以为他不会睡着了吧，清了清嗓子没开得了口，就用空着的那只手掐了掐他的手背。

“嗯？”

她脖子那儿瞬间就林起来一阵麻，他的嘴唇就将贴不贴地靠着，热气带着他的声音轻而易举传过来，好像还是带着笑的声儿。

林念恩有点儿气不过翻眼看他，不是好像，果然就是带着笑。

又拿胳膊肘拱他，她被转了个身面对着窝在他怀里，他还没睁开眼睛，自顾自地把下颚抵在她额上。

这对林念恩倒是个好视角，能避开他眼睛。

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小声道：“以前我看你的样子可正经了….感觉你都不会…”，林念恩纠结了再纠结还是在他耳边低声补了她想说的剩下三个字。

声音软软糯糯刺得池彦心软了一截，听完之后她腰间上蹭着的手停住了，他看着在怀里的她闷声笑了起来。

池彦用食指挑起来她的下巴，又划到嘴唇去，目光烁烁地看着她的眼睛。

“哪个以前。”

林念恩说完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