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就是很简单两个字,童真,她喜欢这个温馨治愈的空间。
“哇塞,还有秋千!”田甜抛除不愿从上幅画走出来的心情,完全被眼前的童话世界吸引。
近点儿看,陈唯展里的秋千是纸做的,纸张中藏画。
林念恩听过背后的故事,小时候陈唯回国次数很少,最后一次回来那年,同样是历史中默的一瞬,家里不能有一张纸,外公一生从未弯过的脊梁那时弯腰蹲下,寻来几根粉笔陪着六岁的他画画。
不知是谁教给陈唯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蹩脚念出来,笑声消散了背后的心酸,一如他积极阳光的人生态度。
彷佛也是被他的画治愈,林念恩想,尘事遭难,有些时候竟也想得到有好事出生,就如同陈唯,至少知道了‘纸’的可贵,未曾失去时,‘纸’算什么?
那之后,纸是陈唯的秋千,摇摆,晃出他梦的轨迹。
就连可以触摸的墙壁都是褶皱纸张的肌理,除了错落大片大片高饱和度的画作,以及鱼线吊着的上百个染色风筝,中央最大面积的画板最初的打底是团队众人书写每日心情的简笔画。
贴上自己那些画的时候林念恩很心虚,心虚也不止她一个。Camille笑得不止,聚餐时转述给陈唯,说这帮小孩儿担心坏你名声。陈唯那时还没见过小朋友们的手稿,笑说“it's better than nothing”,他多么期待更多人举起画笔。
画板同样留给愿意借笔的观众,林念恩抱着胳膊笑看着小明田甜在画画,眼光一飘,层叠纸张之中聚焦到她贴上去的一个跷跷板,池彦的手笔。
关于展览本身,她尚未给他透露,因为言语难以形容半分。
至于他喜不喜欢?事关这个话题,她被敲过脑门儿。
林念恩的分享欲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总是止不住的暴增,音乐算是一件,这些也是。膨胀的分享让她反思,别人如果丢一堆东西让自己喜欢,她会是什么心情,她自觉自己双标,她会很烦。再双标一下,如果是池彦呢?她问自己。
很多时候她下意识做出‘在嘴巴上拉紧拉链’这个动作,上一次做,池彦有点儿生气。她那时想,他很奇怪,总是在她想象不到的地方产生‘假装生气’这个举动。
他敲她脑门儿,没用多少力气,林念恩还是哎呦一声倒在他身上碰瓷。
他把林念恩扶正,跨坐在自己身上,看着她的眼睛带着百分认真说:“你喜欢的事,我当然想要知道,你有什么可含糊的?”
林念恩哦了一声儿,“所有吗?”
“所有。”
“那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