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然知道今天这一出是有人蓄意为之。
岑亦是扎在他身上的一把刀,他们要借这把刀,束缚他的手脚,让他自顾不暇,万劫不复。
元珩说:“既是如此,就由钦王,大理寺和刑部共查此案,还岑卿一个清白。”
“岑卿这些时日便好好留在府上静养吧。”
岑夜阑道:“臣遵旨,谢陛下。”
“说是修养,其实就是软禁,”孟怀雪蹙着柳叶眉,一边敲着棋子,抬手落了一颗。
元徵坐在孟怀雪对面,手中执黑,沉默着紧跟了一手。
孟昙正在观战,说:“岑将军手中握着靖北军,大燕四境之师,尤以靖北军最为骁勇,元珩不能不忌惮。”
孟怀雪道:“所幸岑将军早有防备,否则只怕当真要受制于他们。”
“岑亦这么好的一个把柄他们怎会放过?”元徵突然开了口,他手中捏着一颗黑子,垂着眼睛,面容轮廓冷硬,有几分冰冷的阴郁意味。元徵说:“当初为了绝我的后路,元珩不惜让陈庆弃了鹤山州,如今困住阿阑,不过是为了对付我。”
元徵口中吐出那两个字,唇齿开合,转过舌尖,胸腔心脏都隐隐发颤,竟生出了几分痛意。
孟怀雪皱了皱眉,道:“说起陈庆,当初陈庆弃城畏罪自杀之后,我们直接去查了陈庆,才发现他的家人举家星夜离开京畿,后来却全都死在了流寇手中,无一活口。”
元徵淡淡道:“斩草除根罢了。”
孟怀雪说:“十天之后就是太庙祭祖,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要同往,元珩若要发难,当真会在那一日?”
孟昙屈指敲了敲桌面,说:“遗诏之事在京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加上溶香坊那把火,元珩已经起了杀心,不然他不会冒险动岑将军。”
元徵说:“阿姐你不了解他。”他啪地落下一子,道:“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元珩为什么恨我,后来我发现,大概从小就恨上了。”
“有什么比在天地上苍,祖宗先辈面前,亲手杀了我,更能报这多年怨恨呢。”
孟怀雪哑然,旋即就听元徵说,“阿姐,你输了。”
孟怀雪愣了愣,瞪着棋盘看了半晌,嘀咕道:“阿徵,你这棋走得怎么杀心这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