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孟怀雪迟疑道:“可,二哥说若没有遗诏,不但你要背上篡位谋反的骂名,萧太傅未必肯让萧梦生出手相助……”

元徵凉凉地笑了声,“篡国骂名,便是真的背了又如何?”

孟怀雪道:“皇位本就是你的。”

元徵闻言恍了恍神,他安静了片刻,说:“萧太傅虽然古板却不是傻子,于他而言,大燕江山重于父皇遗诏,他心里摆了一面镜子审视着我和元珩谁更适合那个位子。”

禁军统领萧梦生是萧太傅的独子,元徵年幼时,先帝就曾让萧太傅为元徵授业。萧太傅曾喜爱元徵天资聪颖,可谁知他年岁越长越是纨绔,浪荡不堪,回回都将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甩袖而去,后来还骂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自甘堕落的一块朽木。

元徵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元珩从帝位上掀下去。”

第66章

溶香坊名字叫得风雅,实则是燕都城中的贫民窟,坊间多是贫民,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岑夜阑抬起头,看着陈旧的牌匾,头上戴着斗笠,抬腿慢慢朝里间走了进去。

燕都是京都,繁华光鲜,溶香坊却像是那浮华背后的另一面。

街道长,屋舍低矮,路上行走的多是布衣百姓,逼仄的巷道里隐约可见几个或躺或坐的流浪汉,乞儿。

溶香坊里鱼龙混杂,岑夜阑做了江湖人打扮,又戴了斗笠,垂落的黑纱遮住面容,行走在街道时倒也鲜少人会看他。

不多时,岑夜阑在一家铁匠铺子前停住了脚步,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哐哐哐地锤炼着手中堪堪成形的粗劣刀具,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就问,“随便看看。”

岑夜阑笑了笑,说:“周叔。”

周磬猛地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岑夜阑,又惊又喜,一声将军险险脱口而出,瞧见他的装扮,伸手道:“贵客,里面请。”

二人进了里间,周磬谨慎地将门关上,直接就跪了下去,抱拳道:“周磬见过将军。”

岑夜阑当即扶住他,说:“周叔不必多礼。”

周磬面容黝黑,露出个憨厚朴实的笑容,就着岑夜阑的力道站了起来,说:“我早就听说将军回京了,没想到,您会来这里。”他一边说,一边热切地去给岑夜阑泡茶,壮实的汉子,行走时却一瘸一拐的。周磬曾是北境军,是岑熹的心腹,后来在战乱里伤了腿,就从军营里退了下来,岑夜阑念他一人孤苦,索性让他留在京畿过寻常人的日子。

岑夜阑说:“周叔,这些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