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
岑夜阑刚想叫一声义父,岑熹却提枪转过身就走,岑夜阑踉踉跄跄地追上去,“义父,你别走。”
枪尖如寒芒,倏然抵在了岑夜阑脖颈间。
岑夜阑愣了愣,看着岑熹,岑熹偏过头,问他,“阿阑,亦儿呢?”
岑夜阑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岑熹说,“阿阑,我让你看着他,你便是这般看的?”
“我……我不知道,”岑夜阑哽咽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仿佛陷入一个锥心的噩梦,如何都醒不过来。岑夜阑想起北沧关所谓的叛徒,大开的北门,还有那藏在城中不知有多少的火药,岑夜阑不是傻子,无论他如何不愿意,心里都清楚,这些和岑亦脱不了干系。
岑亦是北沧关的守将,这样多的火药,若没有他的授意,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埋这么多火药?
这些火药究竟是为了杀胡人,还是为了杀他?
可岑亦怎知胡人一定会进入北沧关,他又怎知他有一天会困在城中?
越想越是不堪,心口寸寸生疼。
疼到极致,岑夜阑竟猛地醒了过来,他睁大眼睛,一块烧焦的木头撞入眼瞳,火灭了,还透着红,黑烟徐徐往上升,耳朵里渐渐能听见声音,远远的,有呻吟声,爆炸声,交错成了晦暗的人间炼狱。
木头一晃一晃的,过了好半晌,岑夜阑才发现他被人背着,是元徵。
元徵哑声说:“你醒了。”
岑夜阑没有说话,少年背着他,二人都狼狈,缓缓地朝城外走去,他闭了闭眼,开口道:“你放我下来。”
元徵脚步顿了顿,双手紧紧托着他,还攥着岑夜阑的流火枪,低声说:“你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