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元徵笑盈盈道:“我不曾拦着它,我在的地方,广阔自在,自可任它翱翔。”他转头就问那海东青,“是不是,小岑将军?”

岑夜阑眉心跳了跳,说:“胡说八道。”

元徵笑道:“岑将军啊,你怎么翻来覆去就骂这么几个词,我七岁都听腻了。”

岑夜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元徵,你回京去吧。”

元徵愣了愣,玩笑道:“怎么,舍不得你七殿下死了?”

岑夜阑不理,平静地说:“你是皇室,一旦被胡人得知你的身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元徵说:“那又如何,区区胡人,”他哼笑道,“再说,这北沧关还有你岑夜阑,怎么,咱们的大燕战神怕了?”

岑夜阑道:“我没有同你说笑,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元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我也没有说笑。”

二人目光相对,元徵说:“大燕没有临阵脱逃的皇室。”

“若是我今日走了,何以面对边陲数十万将士,何以面对天下百姓?难道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尊崇捍卫的皇室,是只敢龟缩在宫里的懦夫?”

岑夜阑哑然。

元徵见状又是一笑,好整以暇道:“是不是很受感动?”

“倒也不必感动,”元徵吊儿郎当道:“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猖狂,不摘了延勒的人头,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京,我岂不是要成为京畿笑柄?”

岑夜阑嘲道:“虱子多了不怕痒,殿下还在乎这么一桩?”

元徵说:“在乎,当然在乎,是不是,小岑将军?”

海东青扬了扬翅膀。

岑夜阑沉默片刻,道:“……这鹰都要被你养坏了。”

元徵一本正经道:“坏不了,小岑将军耐折腾的很。”他一个小字说得轻,听着反倒像是在说岑将军,视线还往岑夜阑嘴唇上撩了一圈,岑夜阑被咬破的嘴唇都似滚烫起来,公文在手中捏了又捏,差点直接扔出去。

岑亦的文书送了出去,如石沉入海,悄无声息。

延勒却并未等候,攻势极为猛烈,那几日空气里的雪都带着浓郁刺鼻的血腥味。诚如岑亦所言,城中十万大军每过一日所耗甚多,又正当天寒时节,根本不能让将士饿着肚子上战场。

双方你来我往间战了数日,输赢难定,胡人却不曾退半步,赫然是拼尽全力也要拿下北沧关的架势。

第六日,延勒夤夜攻城,还以箭矢绑了书信投射入城内,一封封书信俱是煽动之词,扰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北沧关是边陲重镇,人口多,后来战事起后,大半百姓都已经离开,还剩了许多,是笃定有岑亦,岑夜阑在,北沧关丢不了。岑家镇守边陲百载,是当之无愧的大燕壁垒,城中不乏百姓将岑家人奉若神明,何况又是北沧关这样的要地,他们根本不信,胡人能够越过铜墙铁壁,踏入城内。

第十日,城中粮草告急。

不过短短十日,守城将士折了数万,损失惨重。

第31章

战火燎原,天冷极了,夜里下了雪,翌日又被鲜血和尸体染红,不休的攻城和厮杀声让北风变得更加肃杀逼人。

城中粮草不足,又断了后援,城外胡人咄咄逼人,显然是要将他们逼到山穷水尽。岑夜阑知道延勒想将他们困死在北沧关,他们处心积虑,处心积虑岑夜阑知道自己中计了,他来北沧关就是一个局,为的就是今日。

上渭,鹤山州,步步为营,都是为了让北沧关变成一座孤城。

可如今北沧关已经成为孤城,延勒攻势依旧凶猛,甚至不惜拿胡人将士的尸体去搭起攻城的血肉之梯却不是明智之举。

岑夜阑想,延勒本可以生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