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常用的签名。

“Charlene·Wang”映在秦销瞳底,眸光渐渐浮现出一丝苦涩。因为这个漂亮的商务签名后,往往跟着一个“Eli·Roy”。

喉结微微一动,他从椅子上起身,不等汪悬光拒绝,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握着她的手,用这个方便教学的姿势,带着她写了个【秦销】,两人的名字还用“心”圈了起来。

汪悬光无奈,正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秦销以不容置疑的力度按在了怀里,固执地手把着手,一遍遍写两人的名字。

【汪悬光】

【秦销】

【汪悬光】

【秦销】

……

以汪博士的智商用不着秦销说“这儿用力”、“提笔”、“抬笔”,只需在他的手心里感受每一笔的力度,与转折时的角度,半张纸写完,签名已经八九分像了。

“再写一张,我可以把你瑞士银行的钱都转出来了。”汪悬光勾了下唇角。

秦销抱着她继续写,无所谓地说:“只要你别在离婚协议上模仿我签名,你给我签放弃抢救协议都没关系。”

“我的寡妇身份是不是让你的肉体特别兴奋?”

“你当寡妇的时候,我的肉体已经在骨灰盒里,哪里还兴奋得了。”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虎口,于是这个“销”字写歪了。汪悬光重新下笔,又说:“我是二婚,还记得吗?”

秦销冷冷道:“童婚不算数。”

“掩耳盗铃。”汪悬光笑了一声。

窗外呼啸的北风,衬得书房静悄悄的。秦销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衣,烘烤着她的后背。随着呼吸起伏带来极轻微的震感,痒痒地落在了脖颈和侧脸上;她甚至能闻到从耳后飘来的黑雪松香水味。

一整张A4纸写满了。

秦销松开她的手,小指意犹未尽地勾了一下她的手背。

汪悬光没有立刻从他的怀里离开,从一沓空白A4随便抽了一张出来,没想到这是一张画满排线的涂鸦抢救魏瀚岚那夜,蓝秘书百无聊赖等消息时画的,她有这种用曼陀罗涂鸦来解压的小习惯。

秦销也没在意,随手团成了个纸团,丢进垃圾桶,然后又俯下身,握着她的手:“继续?”

“不写了。”

汪悬光指尖一动,推远了签字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秦销觉得她的声音有点不太愉快,揽着她腰的手臂一用力,正想把她拉过来亲一亲。

这时汪悬光从桌上拿起了那只无框的反光蓝光眼镜,反手架在他鼻梁上,又与他略微拉开一些距离,在落地灯下端详察着他。

窗外寒风吹动院中山茶树的枯枝,身侧灯光昏黄,秦销从她清亮的眼底看见戴着眼镜的自己是她喜欢的斯文败类。

他唇边噙着笑意,一动不动,任由她打量。

几个月前,她也是这样坐在他腿上,彼此的体液还未干,问完了他对服务满意度,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把使用过后的他扔下,连裤链都没给他拉上。

今夜还是同样的姿势,她勾着他的脖颈,细白的手指从他的脸颊一寸寸抚过,至鼻梁、眉骨又点过嘴唇。脉脉温情映在如无机质般纯净的眸底,对秦销简直是一种残忍。

他移开视线,看见桌上摊开的文件,清了一下嗓子说:“我想扩大海南的项目。”

汪悬光皱起了眉。

“从单建立中游的发射基地,改为学习太阳神的模式,内部研发和制造商业火箭,控制供应链管理,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秦销认真地问,“请问全世界最顶尖的机电工程师,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

抚摸他喉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