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任何人镜子、水面、窗玻璃……一切反光照出她面容的事物,都会引起她的惊惧,继而发狂自残。

这不仅意味着汪悬光不能与汪盏见面,更像是冰川在汪洋大海上露出的一角端倪,是个令人浮想联翩的提示。

若非汪悬光笃定此事与自己无关,她也忍不住怀疑逼疯汪盏的凶手,是不是与她长了同一张脸。

除夕这天上午,汪悬光收到汪盏的主治医生严成周发来的微信,问她现在方不方便打个电话。

汪悬光正站在别墅三楼的阳台上抽烟,回了一个“好”字,立刻发起语音电话。

"汪小姐过年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声音:“除夕和初一、初二这三天,都是我值班,您这几天要是有空,要不要来医院看看汪盏小姐?"

汪悬光问:"她怎么了?”

严医生被这个问题搞得愣一下:“汪、汪盏小姐挺好的啊……就……过年了啊。”

汪悬光没找到逻辑关系也很懵逼:“过年?所以?”

“除夕、大年夜、合家团圆,你不来看看汪盏小姐吗?”

"她见到我会受刺激吗?"

"这不好说,"严医生沉吟了几秒钟,"你要是来的话,最好赶在午后两三点。午饭后百吃完安定,那会儿她睡得最沉。"

汪悬光吐了口烟,侧脸在袅袅白烟中浮现出很难理解的疑惑:"她在睡觉,我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哪儿有什么‘为什么’,这是人之常情啊,姑娘啊。"

严医生也纳闷,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怎么就这么费劲的呢。

他说:“探望病人,能让人在情感上得到慰藉。”

"我阿姐还有情感?"

严医已经麻了,面无表情地说:“……是你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