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嘉摇头:“都没有。”
汪悬光沉吟了一下:“我记得他好像走私东南亚的玉石?”
“走私是查不过来的,”程嘉嘉道,“海军直接用军舰拉啤酒,那个阶层的每个人都在‘走私’。关税能省多少钱倒不重要,‘不交税’本身是在彰显特权。”
“那和朝鲜的商贸是合法的吧?只卖橡胶吗?还有和政治相关的吗?”
程嘉嘉耐心道:“红色生意没有与政治无关的。采矿、烟草、基建……但凡需要拿批文的,都是一半正规,一半随便扯淡。”
“上一次是地铁爆炸,重大责任事故……还有什么与人命相关的吗?贩卖人口?贩卖器官?电信诈骗?”
程嘉嘉眼底浮现出一丝无奈:“夫人……我说这话您可能不信,但其实秦先生是个清白……卧槽!!!”
话说一半,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连声音都变了调:“昨晚的船!青浦港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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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晚霞薄薄的,像是一抹炭火的余烬,斜照着那一池枯败的荷叶。
雅间内正在打麻将,除了呼吸声便只有牌撂下的轻声响动。桌上三人擦着汗,挠着脸,时不时瞄一眼“暴风中心”。
翁女士穿着一身剪裁修身的灰色套装,白衬衣领口翻开,清晰的锁骨上荡着翡翠吊坠,举止优雅从容,似乎巨浪翻天的不是她家。
木门轻声一动,魏瀚岚推门而入,一见丈夫进来,魏夫人习惯性地起身给他让座。
“幺鸡要不要?”翁女士眼皮都没抬一下,“怎么他一来牌还不打了?”
魏瀚岚用眼神安抚妻子,坐在翁黎玉身旁的一张太师椅中,沉声道:
“你儿媳的飞机已经落地了,这孩子,以为她回京就能控下局面。‘龙生龙凤生凤’,一个虚有其名的‘秦太太’,谁会听她呢?”
秦夫人(二更)1334字
秦夫人(二更)
翁黎玉置若罔闻,只淡淡地提醒上家抓牌:“刘姐?”
目前局势不明各方风声鹤唳,刘姐心思不在牌局上,浑浑噩噩地抓了张牌又打了出去:“三筒。”
翁黎玉跟着摸了张牌,还柔声提醒道:“出这么多汗,刘姐你喝点水。”
魏瀚岚盯着翁黎玉的侧脸,那张皱纹满布的面孔微微笑了笑,慢悠悠地问:“就算你不担心秦家,也不担心儿子吗?”
“我担心他,他就不用死了吗?”
“你心态真好。”
魏瀚岚枯瘦的双手搁在腿上,浑浊的眼睛望向案上白瓷花瓶中的几支菊花:
“昨天下午,秦销的‘青云号’运着假发、假睫毛和朝鲜劳工,从朝鲜的青浦港出发,再有个一两个小时就会抵达青岛港。
“疫情之后,朝鲜的外汇储备告急,国际制裁加剧,今年向海外输出的劳工比往年多了三倍。船上应该有600个劳工,22个船员,但实际上抵达青岛港后,会有687人下船。”
魏瀚岚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你猜这65人是怎么凭空多出来的?”
翁女士没搭理他,眼睛扫着桌上的牌:“六条。”
翁黎玉年轻时就是暴脾气,几十年来也没收敛,眼下没甩他大耳刮子是反常举动,说明她在刻意保持冷静。
魏瀚岚满意道:“万一‘青云号’在海上出了事故……一对死者名单……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人……比方说早已火化的朝鲜高官子女、本不该存在的朝鲜高官私生子女……这不是遣返三五个脱北者的问题,小秦总如何向朝鲜当局交代?如何向死者家属交代?以及如何向上面交代?”
翁黎玉端坐在牌桌后,侧影挺拔优雅,头顶明亮的灯光勾勒着她深邃的侧脸。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