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依然沉默着,拇指与食指微微碾着。
几秒钟后,他没回答买还是不买,若无其事地问了句:“准备得差不多了是吧。”
“是,”蓝秘书稳稳当当地,“买生产线只是从85分做到98分。”
秦销:“你……”
蓝秘书双手交叉在身前,侧耳凝神,等待吩咐。
然而这一个字音落地,向来杀伐果断的秦先生又又又默然了。
酷夏耀眼天光中,他的侧脸透着冷峻肃白,周身气场凛冽又锋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怕自己后悔似的,快速地说了句:
“你把仙女教母的财务状况大致整理一下吧。”
然后抬起手,轻摆了一下。
“好的,秦先生。”
蓝秘书意会,无声离开。
偌大办公室内只剩下秦销一人。衬衫西裤下的肩背、窄腰和修长的双腿,犹如绷直的弓弦。
远处林立的钢铁建筑在烈日下反着白光。环路上车辆川流不息,金属表面亮着干涸的光斑。
天与地都笼罩在蒸笼中,仿佛末日将至,太阳正在燃烧殆尽。
良久,秦销从窗外焦土城市收回视线,闭上眼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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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之后,梅奥诊所,克利夫兰诊所,斯坦福健康护理中心等多家医院和机构与仙女教母终止临床实验合作。二级市场向来追涨杀跌,致使股价一跌再跌。
事实证明,白玉雕像也是为钱所困的。
汪悬光用英语打过几次非常不愉快的电话,电话那边不是她的私人会计,就是税务律师。
当时秦销只是路过,没有细听。
每天睁开眼睛就有一摞一摞的绿钞烧成灰,汪悬光心里的火一点儿也不比北京的气温低。
她的发泄途径很简单烟草和他。
他养了一个多月,轮椅和拐杖相继光荣下岗。“跪姿”虽还没恢复,好在用手的苦日子结束了。汪悬光再骑在身上,不用担心会在痛楚中软掉了。
此外,他发现汪悬光喜欢他的两种着装状态。
一种是衬衫、领带、西装严丝合缝,最好连手套都戴上。
这些天除却发泄烦躁,她还坏心眼地给他捣了三次乱。每一次都是在他西装革履地与国外公司开视频会议时。
另一种就是他刚做完复健,肌肉充血时。
勾引的艺术在于可以脱又不能全脱。
那玩意儿必须得收好,可以被紧身布料勾出勃起的轮廓,但绝对绝对不能迫不及待地放出来。
上半身可以脱光光,黑色运动裤勒着窄腰,大方展示着平坦坚硬的腹肌,鼓胀的小肌肉块,饱满挺拔的胸大肌……
急促的呼吸、晶莹的热汗、皮肤本来的气息,混着男士香水味共同构成了存在感满满的雄性荷尔蒙。
每当他裹挟着满身的热气凑上去时,汪悬光不仅不赶他,还会摸一下他汗津津的胸肌,扬起脸轻轻嗅他的喉结。
她每天早上的空腹有氧雷打不动,有时晚上回家早了,也会在他康复训练的时间里踩一踩椭圆机。
结束以后,两具滚烫的身体抱在一起贴一贴、蹭一蹭,转进浴室,在流水中清掉剩余体力。
前天晚上,他又一次脱掉速干背心,一瘸一拐地去勾引汪博士,忽然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异样。
椭圆机上训练时间已经结束,汪悬光双脚一高一低,站在上面没着急下来。
他狐疑着走过去,还没看清是什么花花视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便若无其事地关掉了椭圆机。
当时秦销也没太在意,但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却开始不对劲了。
罗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