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都是她开启的。

秦销什么都没做。

一如那个清寂的夜晚,他站在百年古树下,她骑着自行车朝他飞奔,任由凉风刮过脸颊,抽打耳旁的空气,当时风声如歌徘徊,现在只觉得那是申冤似的呜咽。

杜博雅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向着繁华迷离的夜色,长长地,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酒醒了。

泪也收住了。

这个夜晚熬了过来。

余生的每一个夜晚,也不会比这些天的更长了。

秦销的凉薄,她其实早有发现,只是抱着“也许自己是例外”的幻想,不愿面对。

12月8日,冷丝瑜的一周年忌日。她从十月末就开始焦虑:那天该怎么过?装作不知道?还是懂事大度地陪他纪念?

可要是从她口中提起“冷丝瑜”这个名字,会不会让秦销惊醒,发现她这只野鸭子不及冷丝瑜的一根白羽毛?

那天早上,她哭着从噩梦里醒来,拿起手机,看见秦销半夜发来了一条微信:【我发小被女朋友揍进医院了,今晚没安排了,方便去接你下班吗?】

深夜,她听着身旁熟睡的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遍体生寒。

早逝的爱人不是都会变成心上的一道伤吗?不应该是梦里都触不及的苍白月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