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行:“方以琮。”
方以琮精神百倍道:“你叫我的名字了!”
李少行低头看他的眼睛,在深夜里这样对视,即使看不清李少行的双眸,方以琮还是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
“这种敲诈如果报警的话基本上一抓一个准,尤其是你这样的家庭,你是知道的吧?”李少行淡然问着。
方以琮:“是,是吗。”
“就算报警闹大了不好看,你就让他尽管去发,媒体找到我这里的时候,我自然就能拦住,何况我的娱乐价值只有安人颂的前夫这一点能炒作,得罪我根本什么都赚不到,”李少行手轻柔地抚在方以琮半干半湿的头发中,“你也是知道的吧。”
湿软而毛孔舒张的头皮被修长有力的指尖顺着可爱的发旋抚摸着,方以琮浑身都发麻了,想张口呼气,忍不住发出了某种“嗬嗬”似的,呻吟般的声音。
方以琮忍住骤然生出的恐惧情绪,尽力装出以前李少行会觉得无奈的那种可爱的样子道:“啊……我,我又做了蠢事吗?”
“没有啊,”李少行说,“你长大了,变得比以前聪明了。”
李少行:“可是我讨厌聪明人。”
方以琮的嘴唇张合了几次,最终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李少行放松下身体:“睡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方以琮惴惴不安地缩在他肩膀旁,半醒半迷糊之时,他听见李少行问:“这个事情你告诉你哪个姐姐了吗?”
方以琮靠在他肩头朦朦胧胧地答了几声。
李少行沉思道:“要是老二还行,老大就……”
方以琮又哼哼了两声。
偏过脸,李少行借着窗外隐约的路灯灯光看着方以琮还略带一些稚气的,胶原蛋白十足的俊秀脸庞,细看之下,还能看到珍珠色的眼皮上细细血管红色。
方以琮随着体型变大而愈发纤长的手指有点小心翼翼地搭在李少行肘弯里,无论怎么看都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没有差别,只有一点变了,方以琮真的喜欢上了他。
第二天醒来时方以琮还在睡,他睡相不大好,把被子都卷走了,李少行哆嗦了两下坐起来,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方以琮就像猫一样在他的手心里蹭起来,幸好是冻了大半夜,他的腺体才没有因此沸腾燃烧。
洗漱后下到一楼,早晨新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特别明显,岑月亮年纪上来以后耳朵不大好了,总把电视开得很大声,偶尔拌杂一些剥豆子摘菜的清脆响声,她是个已经有些肥胖的亲切妇人,头发半花白,带着些卷,是孙女想烫又不敢烫头,岑月亮陪着去一起做的,李少行看着那几个卷,忍不住先露出了笑容。
岑月亮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絮叨道:“少爷,蒸屉上有早餐,刚买了豆花还热着,赶紧吃好了去漱口。”
李少行对她几乎也和亲生母亲没有区别了,能顺着的都顺着她,年少不懂事时岑小星曾经还和他为了母爱争风吃醋过,只是无论说了几次,称呼始终改不过来。
岑月亮从菜叶子里转头看了一眼他的碗:“又不加糖水?我特意叫老板多打了一袋的。”
李少行笑说:“又不是孩子了。”
岑月亮唠叨着:“你这才多大,我才是,老了老了,你们年轻人什么都不告诉我了,要不是星儿露马脚,我都还不知道你离婚的事情。”
李少行干咳两声:“岑妈,我记得你很讨厌安家人?”
岑月亮甩开菜心梗,看他一眼:“讨厌,现在更加讨厌,你是个男妞妞……”
李少行把豆腐花呛进了气管:“咳咳咳咳咳”
岑月亮:“在他们家做了这些年工,功劳苦劳都有,不说照顾着些!这几年连个娃仔都给不了你,怕是一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