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行:“你真不知道?其实你也有过这么多o,大可以问问方少,感觉起来是不是一样……”

几乎是一阵风从耳边拂过,李少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耳边嘭一声巨响,颊边碰到一些飞起的小碎片,李少行睁眼,斜后方的镜子碎出一片蛛网状,还挂着几丝鲜红的血液。

安人颂那张狰狞而漂亮的脸蛋就在前方,李少行开始觉得他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像恶鬼一样可怖。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他喝醉了趴在洗手池边吐完,别别扭扭地过来扶起他,说谢谢,一边带点嫌弃,却又轻柔帮他擦去嘴边秽物的大男孩。

李少行:“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说真心的。”

安人颂收回血淋淋的手,一言不发走到一边,把那只手搭在洗手台沿上,李少行有些无法自控地瞟他的手背。

安人颂脑中一团混乱:“他比我好?”

李少行:“我一般不随便用好坏定义人。”

安人颂沉默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是他。”

李少行感觉大腿根上依旧附着着一些半干不干的黏腻精斑,纸巾擦是擦不彻底的,索性停下来:“那天和安总闹得不愉快,说实话,是为了气他。”

安人颂突然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如果是为着方以琮的脸或者性格,甚至只是身体,安人颂都有万分自信可以赢过他,可是这个理由,偏偏是这种理由。

李少行看他一眼:“你还好吧。”

安人颂突然说:“你想和那个姓姜的睡吗?”

李少行冷静地前后梳理了一下这句话的逻辑,然后带着万分莫名地怒骂了一声:“你弱智吗?我会和我学生乱搞?”

安人颂轻声道:“你也气气我呗。”

李少行差点要被他颠三倒四的逻辑气笑出声:“一个方以琮你就要砸镜子,再加一个你不得杀人?”

安人颂不知道从哪里解读出他担心自己的意味来,脸色又变好了不少,李少行从没见过他这种恋爱脑一样的模样,先是冒鸡皮疙瘩,瞬间又怅然若失,他叹一口气:“我们已经离婚了。”

安人颂正张嘴想说可以复婚,安雅才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少行,珠宝行的人来了,辛苦你,动作得快一点。”

李少行点头,擦洗换衣一气呵成,中途安人颂问他:“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李少行:“生活物质上算得上很好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伴侣都在因为这个发愁。”

安雅才突然插嘴道:“你在兜圈子。”

李少行:“这是实话。”

李少行:“至于不出轨,这不叫对谁好,这是恋爱的基本,对婚姻不适用,我们没有恋爱过。”

十分钟后,律所对面的快餐店走进了一群画风极其不搭的西装革履男。

李少行:“桌子有点小了,小姜,麻烦你去把隔壁那张也推过来。”

安人颂抢先一步把旁边的方桌推过来拼上。

李少行:“椅子。”

安雅才一手拎两个地排好了位置。

李少行:“……请各位落座。”

柴致信:“……”

上首就有一个位置,他正要坐,李少行却淡定地抢先一步坐了下来,柴致信怒瞪他一眼,安雅才却在憋笑,李少行其实是个很好玩的人,他曾经教过安雅才一些“社交技巧”,比如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的时候,记得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敞着外套坐下,态度要带点轻佻的吊儿郎当,“但是要帅”(李少行原话),然后最关键的一点,把手机拿出来,随意地甩在桌子上。

就像黑道电影里,能在桌上抽烟的只有老大,同理,能在开会时发消息打电话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