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狰狞:“什么意思啊,少行?在他身上受了气,没必要在我这里找回来吧?”
李少行由他抓住手,指着中心那张安置床,冷声问他:“你敢抬头看看他吗?”
安雅才定了定眼神看过去,就看见哲立那张腐烂得恐怖的脸。
他从来没见过几次尸体,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还健在,父母兄弟都身体康健,腐烂的肉和灰败的骨头就这么赤裸地袒露在眼前,一只灰浊的眼球被黏膜坠着耷拉在烂肉上,安雅才浑身难以抑制得颤抖起来,他半退了一步,又被李少行按住,安雅才忍不住喊道:“你干什么!”
李少行抓着他的领口把安雅才推撞到墙上,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一笑:“原来你也会害怕。”
安雅才脑子里一团淤泥似的乱,强逼自己也笑起来:“你说什么啊,我一点也不明白。”
又逼自己不要在他面前露出懦弱的样子,直直地看着那具尸体,问:“这是谁?我为什么要看他,我认识他吗?”
李少行伸手用食指拇指钳住他的下颌骨,压着他的脸,笑着问他:“你不认识他……啊?你不认识他?”
安雅才被他捏得很痛,几乎要掉下泪来:“你到底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李少行几乎想仰天大笑,哲立被他害得连命都没了,安雅才却根本不在乎这个人是谁。
郑秘书这时有些慌张地走进来:“少行,你快收手,小刘要过来了。”
李少行狠狠地看了安雅才湿漉漉的双眼一眼,缓缓松开了手:“你好好养伤。”
安雅才莫名其妙地看着李少行,他是第一次见尸体,也是第一次被李少行这样羞辱,被拽着拖了几米,又被丢在这里扭头就走,他张嘴想问郑秘书,结果对方奇奇怪怪地看他一眼,就快步跑了出去。
安雅才想追上李少行,又怕挨对方揍继续躺医院,留在这里又害怕,只能尴尬地整整衣服走出去,和飞奔过来的刘总监擦身而过,对方好像全然没看见他一样。
安雅才突然心里发慌。
王子悦主持的敬宾会,自然在雅颂酒店办,李少行第一次听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端茶倒水礼仪会,王子悦还问他要不要加入,李少行断然拒绝的时候,只得到他惊讶万分的眼神。
后来知道是相敬如宾太太先生会的意思,李少行只能哭笑不得,这样的组会在外人眼里看是一帮吃闲饭的挂件开会,实际上有多少大项目是在枕头边上吹出来的,也很难为外人所道。
张助理拿着邀请函给他,面色不是很好看:“老大,你看看是A席还是B席。”
李少行打开一看:“A?”
张助理脸色更像生吞了咸柠檬:“怎么这样……”
李少行抬头看她:“怎么,A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