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瑾不许他找李少行,他大姐以珏倒是给了他一个好借口:“我大姐有单生意想谈,但是她明天要和嫂子飞国外,就让我历练历练。”
安人颂那头的语气骤然警觉起来:“你不是和我哥更熟?”
方以琮感觉自己耳膜被他砂纸似的声音狠狠矬了几下,才干笑道:“我大姐让的,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这么多啊。”
安人颂在那边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说:“行吧,反正你们两个O……”
方以琮如坐针毡地记下李少行的地址,刚打算锁屏,安雅才的电话姗姗来迟。
安雅才的声音柔和动听,却越听方以琮的描述越阴沉:“……他撞上了你的分化期?”
方以琮刚退下去的冷汗又冒出来了:“他应该也是好心吧,哈哈。”
安雅才默默片刻,才叹气:“我知道。”
李少行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应对第三者的人,人颂这些年没少胡来,肉体出轨在人颂,精神出轨在安雅才自己。李少行对安雅才有份依赖在,几年间事业的配合是一,受到他别有用心的照顾是其二,但心底里大约还是更喜欢人颂,可无论是花边新闻还是方以琮,李少行从来没给过眼神,人家在他跟前摔一跤,他还会秉持人道主义扶一把。
待听到方以琮确定分化成A,安雅才嘱咐的话语倏地被按下了暂停键,几秒后,只留一阵忙音。
方以琮犹豫不定的时候,安雅才已经杀上李少行的办公室。
犹豫一天零几个小时,方以琮终于一咬牙,找到了安氏的员工宿舍。
他甚至都不用费心找房间,说来自己也好笑,闻着味就判断出来了。
方以瑾漏判了一着,世上有种东西叫期待值,当期待值降到最低,而出现的人或物品的质量却超过平均线很多的时候,带来的惊喜也会成倍增长。
李少行拿门卡开门的时候,方以琮就红着脸拿一对眼睛在旁边忽闪,还在不断地闻个没完,李少行被他晃得烦,这些天打了抑制剂后,他私下的脾气变得不大好,连声再见招呼都不打就闪身要进门,方以琮急得伸手去卡他的门缝,李少行噌一下火烧上头:“够了!”
方以琮几乎没被这么凶过,吓得一个立正瞪眼。
李少行三丈大火间差点被他逗笑,倚靠在玄关鞋柜上:“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以琮从上到下扫他几眼,心道反正不是丑男,口上却说:“我知道的,你是安氏的副……现在是总裁了吧,升职快乐!”
李少行冷笑一声:“安总跟你说得真详细。”
方以琮心虚不已:“我们两家是世交嘛。”
李少行的手指在柜面上敲了两下,方以琮的眼神追着他的指尖跳动,就听见:“那你知道他打算娶你吗?”
方以琮愣愣道:“……啊?”
西落的太阳把两个人的脸都染得红扑扑,李少行心里那个尘封的尖儿突然被一滴吸饱胃酸的血液侵入,弄得他发涩又想吐。他神经地笑一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男孩的眼睫下垂,脸由红转白,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落空地后退半步,重重低下了头。
“好,看来是知道的。”李少行的火气瞬间消散无踪,人不应该和幸运儿站在一起,否则再如何好运也不会超过对方,自己的霉运却会彰显出对方格外美丽的人生,现在他钱权皆足,还想要别的,世界上没有留给普通人这么完满的事情。
于是他施施然地偏开身,让出路来:“在知道的这个前提下,请进,我们慢慢聊。”
方以琮失魂落魄地跟了进去,他这两天过得很失败,方以瑾那句“早就叫你不要去”还在耳边叫嚷,他总不能什么都捞不着就回去了。
方以琮闷着脸,跟李少行说自己想要几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