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得哼哼，“黑羽卫的事情，是朕的错。可是凭什么，李晁的错把账算在我头上？”

太后皱眉，“明珠的死，当真是晁儿算计的？”

她的嗓音在微微颤抖。

皇帝看了她一眼，道，“算没算计，等时机成熟了母后去问问他儿子吧，他儿子如今在京城呢！”

太后：“…”

当苏惜再次下去，看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太后突然垂垂老矣，整个人都佝偻了几分。

显然，事实的真相再次伤害了她。

苏惜下去，站在楼梯边上看着皇帝，道，“对不起。”

“…”皇帝瞪眼，盯着她不说话。

苏惜道，“既然与父皇无关，那我便是骂错了人，对不起。”

“你少来！”

皇帝起身，干脆不理会她。

容慕叹了一声，上前拉着苏惜的手，道，“走吧，让他冷静一下，我们先去聊聊通灵的事儿…”

苏惜点点头，随着容慕进了隔壁的密室，问，“容慕姥姥，我是南楚的郡主，父皇当真要把皇位给我吗？明玉还在外面呢。”

容慕扭身看向她，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情，“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

苏惜说不出话来，当年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她才十五岁。

容慕眼底却闪过一丝丝回忆之色，和她想到凌墨渊时并无分别，“我认识他时，他也是如你这般，看不惯这世间种种不平，也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满怀憧憬要让北齐国富民强，不再被外敌入侵，百姓不会流离失所。”

“他曾与你一样，只是他的路走偏了。”

容慕低头看向她，“是你，让他看到了最初的自己。他把皇位给你，是想要…把自己的梦想传承下去。”

“明玉随着我们在慈宁寺长大，他的德行是够了的，但是论谋略制衡之术，却在你之下。皇上觉得，或许让他登基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那明玉呢？”

苏惜凝眉，看向容慕，“明玉自己怎么说？”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这一点你不需要有压力。”

容慕看了她一眼，道，“明玉比谁都支持你。他是佛家弟子，普度众生才是他的理想。他觉得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昨天晚上，皇上与太后、明玉商量过这个事情，今天告诉你的，便是商量的结果。”

“至于你是雏凤这件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得知了你是雏凤，皇上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苏惜诧异地看向容慕，有些不理解。

便见容慕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她，道，“想要成就一个时代，雏凤总比旁人要容易，她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天生便有自己的能力。”

“她的通灵术，能让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会走弯路。”

“她的智慧，更是寻常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皇上很清楚，北齐交到你的手上，才有可能成就最辉煌的时代，改变现如今内忧外患的局面。”

“前朝末年的瘟疫和战乱，或许和李家有关系，但是和他绝对没有关系。因为那时候，我与他在一起，他做的每件事情，我都知道。”

“他这辈子，唯一做错了的事情，便是黑羽卫那事儿…”

苏惜心情复杂，“黑羽卫不是三个字，是二十万将士的命。”

“是，你说得对。”

容慕叹了口气，“所以，他只能拿自己的脑袋，去赔罪。虽然依旧不够…但加上你，便够了。”

苏惜才明白，皇帝把皇位给她，还有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