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书一愣。

不等反应过来，苏惜已经笑着看向了他：“孙尚书恐怕高兴早了。缺了这一角，还真的不能证明婚书就是真的。”

孙尚书脸色黑青，深深看了他一眼，问宋怀志，“宋大人，敢问这缺的一角…”

心里却是一万个郁闷。

江茹烟刚把婚书碎片塞进苏惜怀中，就被他一把抢走了，就连那包着碎片的手帕都在他手上，怎么可能还会少了一角？

除非是江茹烟弄丢了那一角！

一念及此，不由又狠狠地剜了一眼江茹烟。

江茹烟也一脸懵，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因为她拿着婚书过来的时候，婚书也是完整的。那婚书，她自己亲手撕碎，又亲自包起来的，怎么可能会少了一角？

前头，皇上也眉心紧皱：“宋大人，少了哪里？”

宋怀志脸色难看，一时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苏惜看着他这个样子，再联想前世皇帝指哪儿他就打哪儿那种种事件，便知道宋怀志最后肯定还得向着皇上说话。

便干脆截断了他，道：“长公主说，婚书盖了先皇的玉玺。敢问宋大人，玉玺印去哪儿了？你不能只是凭借内容相同，用的又是御用金箔纸，便判定这婚书是真的吧？”

“首先，御用金箔纸并不罕见，至少从宋大人这里经手的就有不少。且宫里很多人也都能接触。除此之外，还有造纸的人也能存有大量的金箔纸。”

“其次，婚书的内容知道的人也不少，起码宋大人自己就是知道的一字不差，不然你又是如何判定内容是真对吧？”

“如此一来，没有了玉玺印的婚书，造假岂不是很简单？”

“这”

宋怀志说不出话来，只能道：“这份婚书，的确是少了先皇玉印。”

第四十五章 0045

“…”孙尚书和三皇子猛地一噎，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孙尚书也很郁闷。

之前碎片在他手上，他也不好当众拼凑，于是只是捏着，也没留意那玉玺印到底在不在，只顾着让苏惜承认撕毁婚书这事儿了…

所以，玉玺印去哪儿了？

孙尚书看向了江茹烟，道：“这婚书怎么少了一角？”

江茹烟愕然，没想到最后这事儿居然问罪问到了自己头上，慌张道：“这我也不知道呀，我过来的时候，分明是完整的…也有可能，是那晚被她撕了之后，我和江姨娘没捡全吧。”

拿不准到底是不是丢在了路上，她索性眼珠子一转，推在了苏惜头上。

“你确定是我弄丢了那一角？”

苏惜看向她，眼底带着一丝丝戏谑。

“不是你是谁！”

江茹烟一口咬定，“我肯定是不敢把玉玺印弄丢的，全天下只有你敢撕毁婚书，你就不要狡辩了！肯定是你那天晚上把玉玺印撕下来丢掉了，谁知道是不是丢在了窗外…”

“那天晚上暴雨，若玉玺印真的被丢出去了，那必然早就被泡烂了，怕是寻不回来。”孙尚书闻言，道。

言下之意，就算没有玉玺印，苏惜也别想否认撕了婚书这事儿。

“孙尚书还真信任我的好表姐。”

苏惜讽刺一笑，摊开了掌心，“你们一个个言之凿凿，不妨看看这个是什么。”

孙尚书脸色一黑，但也不由看向她掌心。

其余人也都看了过去，却见半片帛纸躺在苏惜掌心，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明显没有被水泡过的痕迹，上面玉玺印记也非常清晰。

“这是玉玺印！”

姜九看了眼凌墨渊。

凌墨渊面色沉沉扫了眼江茹烟，江茹烟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