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眼睛里有受伤的色彩,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就那样,江茹烟进了侯府。

她把自己的院子让给了江茹烟,江姨娘又软磨硬泡,让爹爹苏缙同意按照年龄论资排辈,江茹烟成了苏家二小姐,而她苏惜这个名副其实的二小姐却成了三小姐。

“是啊,一年多了。”

江茹烟撩了一下头发,看向苏惜。

却见她正定定地打量着自己,那双单纯无辜的杏仁眼,此时看上去却幽若寒潭,竟让她产生一种不得不低头躲闪的冲动。

她一瞬间有些错愕。

苏惜把手从她掌心抽出来,睨了她一眼:“表姐找我还有事?”

江茹烟回神,赶紧进入正题,道:“你这一醒来,表姐也就放心了。只不过…像淮南王他们这种仗势欺人的,你要是真的嫁过去,可有你好受的!”

“怎么了?”

苏惜眯了眯眼,抬头不动声色看向她。

只听江茹烟添油加醋道:“这不姨父过去看淮南王了吗,可他们府里的人却不让进去,这不是故意羞辱姨父么!再说你也受了伤,也不见淮南王的人问候,反倒是三皇子忙前忙后,又是找大夫,又是送草药的!”

“依我看,你嫁给凌墨渊,还不如嫁给三皇子呢!”

苏惜原本就在她和江氏的耳濡目染之下很讨厌凌墨渊,又爱慕三皇子。前世一听这话,更是对淮南王厌烦得很。

在得知凌墨渊中毒无解,往后只能坐在轮椅上时,内心不仅没有丝毫歉意,还放出话去,说他这是活该,谁让他缠着自己不放,更口不提自己约他出去的事情。

不仅如此,还恬不知耻地跑去找三皇子邀功,被人嘲笑怎么不摔死。

大夫人要带她去淮南王那里道歉。

可她却出言顶撞大夫人,把她气得呕血。

而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其实这天晚上,就在她恨不得凌墨渊去死时,江茹烟却偷偷溜出去,给凌墨渊送药去了。

想到这里,苏惜眼底不由闪过一道寒光。

江茹烟以为她被气到了,趁热打铁道,“依我看,既然他不仁不义,那咱们也不必给他们面子,我要是你,就在十天后老太妃大寿时,当众撕了和淮南王的婚书,免得他老是纠缠你!”

前世,苏惜听了她这话。

跟个傻子一样,真的那么做了,惹得淮南王的人和长公主颜面无存,老王爷大怒要当场杀了她,就连皇上都没阻拦。

要不是凌墨渊替她求饶,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苏惜抬头,看着江茹烟期待的眼神,突然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只听“啪”一声,江茹烟猛地捂住半张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表妹,你”

苏惜的手微微颤抖,开口嗓音沙哑却决绝:“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我和凌墨渊怎样,又和三皇子怎样,都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江茹烟愕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说我是外人?”

从她进了侯府,苏惜就一直把她当亲姐姐,什么都让着她,什么都听她的,这还是第一次说她是个外人,直接动了手!

不等她回神,苏惜已经下了逐客令,“紫苏,送客。”

“江姑娘请。”

紫苏上前,把江茹烟拉了出去。

见人走了,檀香忍不住高兴道,“姑娘打得好!说得也好!以奴婢看,那江姑娘就是个坏的!三皇子与孙尚书的嫡孙女早有婚约,而姑娘与淮南王又是娃娃亲。照着她这个做法,到头来还不得闹出笑话?”

苏惜没说话。

前世就连几个丫鬟都看得明白的事情,她愣是被猪油蒙了心,不但害了整个苏家,这四个丫鬟也都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