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阴暗,东西也很多,就显得很脏,很乱,有种没处下脚的感觉。
没看到陶天翔,只看到床上有个隆起的鼓包。
陶大柱上前踩在踏板上摇晃着:“天祥,天祥……”
小孩没回应。
陶大柱一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
是烫的。
“好像发烧了。”陶大柱道。
向暖一愣。
陶大柱已经将人拎了起来,拿起棉裤道,“你给他穿好鞋子,去卫生室。”
向暖哦了一声去找鞋,等找到鞋子一摸,鞋子冷的扎骨。
潮湿的很。
向暖立刻转身把手伸到了自已带来的袋子里,跟系统要了一双老式橡胶底的棉鞋跟一双厚袜子。
“他鞋子都潮了,正好我带来了一双,先给他换上吧。”
陶大柱嗯了一声,这时候棉裤给他套上了。
向暖将新袜子跟鞋子给他换上。
陶天翔又给他穿好了棉袄,而后一把将人抱起来。
向暖把东西放到床上,出来的时候看到梳妆台上的锁,就顺势给门锁了,然后跟着陶天翔一起出了门,直奔大队的卫生室。
半路上陶天翔才被冷醒,看到陶大柱的时候还有些迷糊。
但因为发烧,他脑子本来就迷糊,只本能的往陶大柱怀里钻。
向暖跟在后面,一时间也有些五味杂陈。
才十岁的小孩,虽然吃喝都在陶三爷家,但那毕竟不是他的亲爷奶,不可能什么都能想得到,肯定会有疏忽的。
等到了卫生室,说明情况后就有人来给看了下,然后给他咯吱窝里塞了一根水银体温计。
两分钟后拿了出来,烧到了38了。
赶紧拿来一粒退烧药让先给喂下去,要是不行就再喂一粒。
挂水什么的,不存在。
陶大柱抱着陶天翔,向暖借了热水,配合着陶大柱给陶天翔喂了一粒药。
等了半个多小时,陶大柱用脸贴了贴小孩,感觉温度降了一些,又要来体温计塞咯吱窝。
过了一会儿拿了出来,显示三十七度八,在退烧了。
向暖松了一口气。
又弄了一点温水正准备要喂他的时候,小孩忽然醒来了。
看着向暖,直愣愣的,也不说话。
向暖有些尴尬,率先移开视线,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他:“醒了,那就喝点水,温的。”
陶天翔傻呆呆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后嗓子还有些哑地问:“你怎么来了?”
陶大柱敲了下他脑袋:“要不是你姑姑来看你,你个臭小子烧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陶天翔一呆。
“你不舒服怎么也不说?”陶大柱道。
家里孩子本来就多,确实对他不可能像家里孩子那样上心。
陶天翔低头,辩解了一句:“我就是困,想睡觉。”
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生病了,就觉得冷,想睡觉。
而且他很清楚自已是寄人篱下的。
陶大柱没说话,就把人往自已怀里搂了搂。
陶天翔看着手里的碗,就觉得嘴巴干得很,几大口就给喝了。
向暖接过空碗:“还要吗?”
陶天翔嗯了一声,向暖就又去倒水了。
然后陶天翔就看到了自已脚上的新鞋子。
“太奶奶给我做的吗?”陶天翔问。
他就一双棉鞋,还是以前他妈给做的,湿了也没得换,也就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接着穿,就这样脚哪里能保暖,能不感冒吗?
可没办法,他就一双棉鞋。
向暖给买的那双